女孩见原晴野醒了,哀怨的落泪立刻转换成喜极而泣,几步就跨了回来,扑通一声半分不含糊地跪在了原晴野病床前的地上。
原晴野听那声音,觉着自己的膝盖都被震得疼,连带着太阳穴一跳,牙也跟着疼,“……嘶。”
“娘……娘娘……”女孩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饱含期盼的看着她,莺声呖呖,柔弱哀绝,“娘娘您就处置奴婢吧,只要您能让奴婢留在您身边伺候,无论您怎么处置奴婢,奴婢都甘愿受罚,奴婢求娘娘了,请娘娘慈悲呐,求娘娘慈悲欸……”
冤孽,真的是冤孽。
虞、孽、畜,老实交代,你其实是越剧团派来唱戏的,对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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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晴野浑身冒冷气,极缓慢、极缓慢的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凄婉悲壮的“奴婢”,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齿挤出,“虞、展、心,你信不信……你胆敢再在我面前出现一秒,我真的会一脚踹死你?!”
女孩眨着困惑的眼睛,呼扇呼扇着眼睫毛思考了那么一下下,而后纯洁的开了口,“娘娘,您怎么又自称‘我’了?您是娘娘,是锦绣宫的主位娘娘,是咱大雍朝的贵妃娘娘,以后啊,您还会是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所以,这规矩啊礼仪啊那是半分都不能错的……啊——”
女孩还在那絮絮叨叨,原晴野已经一个白瓷水杯当空砸了过去,力道虽不重,却撒了她满身的水,白皙到透明的额头也霎时红肿了一块。女孩楚楚可怜的表情从眸底裂开,那一眼,像一块破碎的明月,镶着泪……
优秀,真他娘的天秀!
要不说这冤孽天天作死却仍活得水润呢,您了各位瞧一瞧,这影后级别的哭戏奥斯卡得欠你多少奖杯?
这么张我见犹怜的苍白小脸,梨花带雨的哭起来,简直比笑起来还要好看,鼻子红红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真的太招人太挠人了,戳人心尖尖呐。
可原晴野的心脏天生缺部件,丝毫不为所动,要不是杀人犯法,她操起砸过去的就应该是不锈钢水壶,那阵仗多大?稀里哗啦、哐里哐当的。砸个水杯也太不符合她大马金刀的气场了。
原晴野伸出手臂,轻蔑地勾起一撮她淋着水渍的长发,狠狠一揪,冷道,“现在,可以滚了?”
女孩懵了两秒,面上一片凄色,立刻跪直了身板,“咚”啊“咚”地就开始用脑袋重重磕着她的病床沿,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