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令滋滋不断绝的低鸣回响在山间。
“云香,你知道吗,有时候啊,我也想随了你入了这云香寺中,做一个青衣素食的山野村妇。”这时候的唐婉秋已平复了心绪,似是被周身的祥和洗兑掉了心上的累累伤痕。
“你呀,就不是这样的命。”云香笑着,用手将散在脸颊旁的发丝勾到了耳后,她心里是想要唐婉秋坐下歇歇的,于是将两人引到了自己住着的禅房前院。
黑瓦铺叠,一根红柱立于檐下,几盆干蔫了的花草被随意地置于玄门两旁,伸头望去,只见涂成深蓝色的牌匾上写着探玄二字。进入院中,踩在灰色的泥地之上,一组石头做成的桌椅摆在墙角,石桌上还放了一块嶙峋的怪石,怪石中间则被掏去一块新生婴孩一般大小的石料,再用山上的黄土填满,黄土之上,微小的树木草石一应俱全。
“香姨,这盆微景做得可真有趣。”韩冷见了,心里一动,凑近着仔细地赏了个遍。
云香听了,轻轻一笑:“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香姨我只是拾了些小物,又将它们凑到一起罢了。”
“那也是凑得极为巧妙。”韩冷回过了头去,满面含春。
云香也回了个眼神给韩冷:“都走累了吧,快坐下吧,我去房里给你们沏杯凉茶,山泉水泡的,甜得很。”
“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唐婉秋已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右手抱住左手,靠在石桌旁,这时候她头上戴着的浅紫色铃兰花状流苏发簪恰好垂挂在了饱满的螺髻尖角之上。
那山茶水果然清甜,沾了万物的恩泽,索了天地的芬芳,越品越想要抓住它一瞬间给予的淋漓畅快。
“香姨喝得这般好茶,人自然是比寻常人要长得秀美些。”韩冷放下手里喝干净了的青釉茶碗,侃侃而言。
云香听了喜溢眉宇:“这姑娘可真是会说话呢。姑娘是叫韩冷吗?韩可是那个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的韩?冷应是冬日冰天雪地里令人彻骨的冷喽。”
“嗯,香姨说的正是。”韩冷点了点头。
“我瞧着韩姑娘可不冷啊。”云香打趣道。
韩冷出言吐语:“那定是香姨被这炎炎烈日给迷糊涂了眼神。”
“这姑娘还生得一副伶牙利嘴呢。”云香言由衷发。
“生得一副伶牙利嘴才不会叫别人欺负了去。”唐婉秋心里愈发喜欢起韩冷来,她看不惯女人张扬轻狂,也受不了女人唯唯诺诺的可怜样。
“我想要陪香姨解解闷,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