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不走,说着就要敬第二杯。
安清茗刚要说什么,嘴还没张开,就瞧见斜着伸出一根白玉扇骨,轻轻巧巧地打在了那少东家的手腕上,他手中的杯子微微一倾斜,半杯好酒喂了菜。
“哎呀,”许怀安抬着头看他,嘴角噙着笑,“我也想尝尝这酒水是什么味道,怎么没有人和我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那少东家嘴角一颤,道:“怎么会?来来来,我敬许公子一杯。”
许怀安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截了胡,和人家喝酒去了。
安清茗嗓子眼里的话咽回了肚子。
还有人上来敬酒,只要往安清茗身前一站,措辞还没有想好呢,就被许怀安哥俩好似得一勾,碰杯的就换了个人。
许怀安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生生把一群人喝得迷迷糊糊,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酒宴散场,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许怀安目光清明地坐在原地扒饭——虽然他抱着的是个茶杯,里面连丁点茶水都没有。
人都走光了,屋子里是散不开的酒气,安清茗关了门,开了窗,走到许怀安面前喊他:“许公子。”
许怀安没有任何反应。
安清茗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将茶杯从他手底下解救出来,许怀安眼睁睁看着“饭碗”离他而去,有些不满,撅着嘴道:“你干嘛呀。”
像个几岁的孩子。
不知怎么的,安清茗层层冰封的心脏突然间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有春风钻进去,痒痒的。
她不知道许怀安今日来这儿真的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帮她当下了很快她不想应付的事情。虽然说这种场合她见得多了,即使许怀安今日不来,她也能全身而退,但是这些酒是免不了多喝几杯了。
许怀安现在的难受是替她捱的。
安清茗放软了声音:“许公子,该回家了。”
许怀安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山泉水一样的澄澈,倒映着她的影子,但是此时这湾清泉水仿佛被秋风掠过,惊起道道叫做悲哀的涟漪。
他一眨眼也不肯眨地盯着安清茗:“你怎么这么傻啊。”
安清茗:“……”
她说:“许公子,你醉了。”
“是啊,”许怀安伸出手去虚空抓了几下,什么都没抓着,他有些不满地发脾气:“你别乱动!”
安清茗自始至终一动未动:“……”
许怀安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