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茗刚要动武,就听见耳畔出来一道有些哽咽的声音:“是不是我再好一点你就不用受这样的气了……”
“对不起……我连好好看看你都不敢,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啊……”
安清茗手上的力气瞬间泄了下去。
许怀安还在絮絮叨叨:“我想娶你,捧着你,把你当成观音娘娘供起来,其他人都不能亵渎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肯看看我呢……”
安清茗有些怔怔地愣神,都忘了自己还是坐在他的腿上了,窗外的风钻进来,从她的面上拂过,安清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这些年来安清茗早就习惯这样的虚与委蛇阿谀奉承,她混得左右逢源如鱼得水,从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好,哪里不对。
父亲走的早,没有人给她铺路,也没有教她哪一步路该怎么走,前路茫茫,她只有跌跌撞撞试探前行,她行过遍地荆棘,用满脚鲜血踩出一条路。
总用人称赞她:“你们看,安大姑娘多有本事,一条新路。”
她照单全收得意洋洋,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一样能做到,甚至能比别人做的更好,她安清茗比旁人强上三分。
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用一种心疼的怜惜的眼神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疼吗?”谨慎地像是怕触及她的伤口。
明明她的伤口处早已经结了痂,生了茧,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却又有一种回到刚刚受伤的那一刻的感觉,脚下的鲜血无边蔓延,疼得她快要哭出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看着她,对她说过这些话。
就连母亲也没有。
母亲心疼她的苦,更欣慰她的成长,母亲想安慰她,更怕她得了安慰停滞不前,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希望她站得更稳些,走得更远些。
许怀安,是第一个,不带什么目的,不带任何杂质,单纯地记挂她心疼她的人。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她,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满腔的情绪浮上来又压下去,像是江头打来的水跟头,冲的她踉踉跄跄站不稳当。
酒气渐渐散开了,许怀安抱着她,脑袋伏在她的肩上,睡得混混沉沉,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细细听起来,说什么“护着你”“别怕”……
安清茗将视线投向别处。
房间的门“吱呀”一下开了,常思探头探脑地钻进来,刚刚露出半个身子,就瞧见了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