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反应过来的是徐掌柜,他有些错愕:“就……就这样?”
虽然安清茗话下得狠,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也太轻了些。
轻到安远山自己都难以置信,他挣扎着要脱离身后人的束缚,冷笑道:“既然大姑娘如此说了,安远山便携妻子脱离安家,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牵扯!”
炎炎夏日,安远山搬出安家搬的匆匆忙忙,像是逃难一般。
“为什么这么简单就放过了他们?”
安清茗在后院请许怀安喝茶,这是许怀安第二次进安家的后院。
安清茗煮茶的动作轻柔又条理:“你觉得我做得不好吗?”
“你……”许怀安轻轻皱起眉头看着她,“他那么对你,你不生气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他,你就不怕他日后报复。”
安清茗抬起头,朝着他笑了笑:“二叔是个不安分的人,今日他离了安家,明日安家的声明便会公示他人,哪家还敢用他?他心气高,好财好名,没了这些,对他而言,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许怀安看起来还是不能苟同,但是没有说什么。
她心中微微叹气,今日她答应许怀安同来,一是为了借着许怀安的身份威慑安远山,二是……
想让许怀安看看她所处的龙潭虎穴,好换来他的怜惜之心,借着县令公子的便利日后她也好做事。
她的解释听起来算合理,但是她没有全部说给许怀安听。
她要绊倒得从来不止一个安远山,她要拉出来的是安远山背后的那个人。
所以安远山不能倒得这么快,她倒要看看,谁是安远山身后的那棵大树。
这些心思本来算不得什么的,她做得理所当然,谁也不能指责她,但是现在看着许怀安用一种心疼又不满的眼神看着她,她那颗攻于算计的心脏却生出来一点点人情味来,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是……不该利用他吗?
但是这算是利用吗?
安清茗不知道。
“清茗,”许怀安的眼神过于澄澈,也过于认真,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开心你今天愿意让我看见这样的你。我知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该说什么,但是——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地方能用的上我,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能为你做一点事,我真的会很开心。”
他说得十分认真,也十分紧张,明明是想着为安清茗做点什么事,却又怕安清茗拒绝他的好意。安清茗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