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州,药界山;
“哎……”
山腰之上,背靠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名少年和一名女孩,身边放着两只采药用的竹篓。
少年约有十五六岁的光景,背后的女孩应该要比男孩小了不止一两岁,因为即使两人席地而坐,少年也是要比那女孩高出大半个头来。
两人头顶上是一颗榕树,榕树的树冠并不是很大,看起来应该没有多大的年岁,但却足够替二人遮住刺眼的阳光,在这炎热的夏季,也算是一抹难得的清凉。
少年闭着眼睛,口中叼着一根野草的根茎,微风吹来,少年撑着懒腰,微微发出一声叹息。
“这糟老头子真是闲出屁了,天天缩在那破屋子里炼他那些什么破丹药,可苦了咱俩了,每天都要去给他在这山上采药草,简直是要无聊到爆炸啊!!”
两人已出来了三个时辰,可是身旁的药篓里依然空空如也,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梢头,灼热的阳光透过头顶榕树的枝叶,呛得少年赶紧眯起了双眼。
“师哥,你又骂师父了!”
女孩则是一直安安静静地抱着双腿,听着少年满腹的牢骚,却是一直一言不发,只不过听到少年口中爆粗,才开口纠正道。
“切……怎么?骂他两句怎么了?谁叫他那么偏心!”
少年不屑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少年自打出生就跟着自己的师父生活在这药界山上,只知道自己姓秦,名叫秦天,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师父指着一座没有墓碑的孤坟告诉自己,他的父亲叫秦朗,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叫“爹”的亲人,然后每逢初一十五或者重阳清明什么的,都要去那座孤坟上面烧几炷香、磕三个头。
除此之外,老头子就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了。
不过,少年也懒得问,毕竟那坨土疙瘩里面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都从来没见过,更别谈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了。
“每天都逼着我背什么《医经》、《药经》,要不然就是什么《接骨推拿》、《伤寒病杂》之类的医书,还要记得这药界山上的每一种草药的模样和用法,却从来不肯教我武技,每次传授你功法的时候还故意不让我看,天呐!……”
少年双手举向天空,发出一声哀叹:
“这是要我下半辈子去做一个郎中吗!!!”
“咦?”
少年忽然若有所思,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两圈,嘴角露出一丝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