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繁星在汽车站接爷爷和叔叔,她和爸爸这边的亲戚见面很少,一年有个一两次就了不得,她知道,妈妈不喜欢爷爷奶奶,也不让她多去接触。
曾繁星自小听多了妈妈说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的话,和爷爷家也生不起亲近之心来,但是现在,能和她感同身受的人,除了妈妈,就是爷爷家了。
“可爱。”曾知博先看到一身黑装的曾繁星。
曾繁星跑过去,“爷爷,叔叔。”
曾广栋看着曾繁星,黑衣黑裤,马尾辫上绑着白花,眼睛红肿,人消瘦憔悴,“你爸呢?”
曾繁星闻言就要哭,但她死命咬住下嘴唇,“我带你们去找他。”
出租车上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司机得知目的地是墓园,也知机的没有开口聊天,在墓园的门口,曾繁星买了一束向日葵,曾知渊想要买点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买什么,在超市门口无助的转着圈。
“有里面夹火腿的面包吗,买两个那个,从前你大哥读书每次考第一名,我就买一个那个面包给他,他还要留一半给你,从来没自己吃过囫囵个。”曾广栋说。
曾知博闻言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擦掉眼泪才去问店老板,有没有里面是整个火腿的面包,最后买了两个里头有肉松的面包。
曾知渊的墓在比较上面,曾繁星给他们解释因为爸爸喜欢高一点的地方。
曾知博点头,而曾广栋沉默跟着,这阶梯而上,左右都是排列整齐的一方方墓碑,这不是活人待的地方。
曾繁星领着爷爷和叔叔到了爸爸墓前,昨天放着的向日葵,依然还很新鲜,“爸爸,爷爷和叔叔来看你了,对不起,是我通知迟了。”
“哥。”曾知博看到墓碑上大哥的照片就受不了,哭着扑上去抱住,“哥啊,大哥啊。”
曾广栋站在三步以后的地方,看着痛哭的小儿子和孙女毫无所觉,他瞪着眼睛看着那碑上的方寸照片,他的大儿子。
眼睛瞪出了红血丝,他抹了一把脸,想要吸两口烟,却在腰间摸了个空,烟枪没带出来。
“丫头,我问你。”曾广栋嘶哑的声音仿佛剧烈的哭过,即使从昨夜到现在,他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你爸是全乎下去的吧,车祸没缺哪里吧。”
“车祸没有伤到哪。”曾繁星说,“爸爸是火化的,这里面埋的是爸爸的骨灰。”
曾广栋闻言怔愣了许久,最后才长长叹一口气,“到底是想见最后一面也不成了。”
曾繁星听了心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