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目眩神迷。街道上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远远还能听到舞狮和杂耍的声音。自入府以来,她再也不曾见过这些景象,然而它们却好像一直在她的记忆深处,只需要一点声音,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不由痴了。
林怀瑾拉着瑟瑟的手,只觉得掌中的手小巧纤细,但依旧有些瘦,骨骼分明。他低头看她,只见她目光流转,鼻翼翕动,显是看愣了,都忘了手还被林怀瑾攥着,便忍不住得意一笑。
瑟瑟看他一眼,总觉得他变了很多。初见时还是高高在上带着疏离落寞之色的贵公子,现在却有些狡黠和任性,更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这一身寻常装扮给他染上了些尘俗气,却不掩他半分风姿,那满天的星子都比不上他的眼睛明亮。瑟瑟看他这么高兴,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为着能溜出来玩而高兴,心里有些怜悯他被关得厉害,固然是身份显贵,却不若市井之人自由。
“我们去猜灯谜。”林怀瑾拉着她挤开人群往闹市上走,顺手还给她买了个糖葫芦,只笑得她眉眼弯弯。
“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林怀瑾将瑟瑟从右手换到左手,伸手去揭签:“湖。”
瑟瑟也来了兴致,拿糖葫芦指那贴着“金箍桶,银箍桶,打开来,箍不拢”的灯上蹿下跳:“蛇!”林怀瑾揭了签,果然是“蛇”。
两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诗文联句的灯谜难不倒林怀瑾,市井俗语尽数交给了瑟瑟,不多会儿,手里便攒了一堆赢来的东西。瑟瑟三两口把剩下的糖葫芦吃了,喜滋滋地抱着。林怀瑾只觉瑟瑟把手抽走后自己空空荡荡的,不由有些后悔应当将德生带出来,好让他拿着东西。
两人又看了会杂耍,街市上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瑟瑟将赢来的奖品一一分给那些穿着破烂的小孩子,跟着他们又笑又闹。
林怀瑾从未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平日里她也是开心的,只不似现在这般神采飞扬。他便有些爱怜:“府里到底是规矩大些。若你当日没有进府,想来如今也是无拘无束地来看灯。”
瑟瑟毫不迟疑:“若是没有遇到世子,奴婢早就死了,还说什么看灯呢?如今奴婢吃得好睡得好,那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林怀瑾把她拉过来,捏了捏她的手,瘦小,却温软。她仰脸看着他,他那微笑的样子便清晰地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让他有些面热,掩饰道:“怎么把赢来的东西都送了人?”
瑟瑟抿嘴笑,拉着他往人稀疏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