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声音跨越太久,被风吹得已失去了意义。
瑟瑟知道此事无法一蹴而就,何况林怀瑾态度如此,她说再多也没用。只希望她被挪出去后,燕草能过得开心些。至于林怀瑾,过了赏花宴,夫人必会为他挑一个名门闺秀,从此娇妻美妾,慢慢也就将自己忘了。
瑟瑟只觉心里丝丝抽痛,忙端起药碗,两三口喝了。
燕草松了一口气,起身收碗,却被瑟瑟拉住:“姐姐,秋夕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与她走得太近了,免得着了她的道。”
燕草心里一缩,看着她。只见瑟瑟神情中带着一丝了然,又有一丝怅惘。她有些心虚,低下头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秋夕很好啊,心思单纯,又很会替别人考虑。”
瑟瑟看燕草表情古怪,想说什么,脑中却昏昏沉沉起来,将自己要说什么也忘了,声音低下去,手也渐渐松了下来。燕草趴上去听,只听到她细碎呢喃:“她……对世子……”
燕草抿了抿嘴,直起身,看着手中空空的药碗,神色复杂。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燕草吓了一跳,扭头见是秋夕摸了进来。秋夕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了瑟瑟一会,冲燕草使了个眼色。燕草点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小心地将门掩上。
两人出去没一会,便有一只纤巧的手推开了门扇。不知那只手如何使的力,平日里吱嘎作响的门开得悄无声息,随即,一个穿着青缎背心的女子闪了进来。
女子正待关门,又从门边飞速闪进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走到床边探瑟瑟额头:“喝了药了?”
女子不答话,那男子转头看那她神色,不解道:“这四下无人,尽可说话。”
女子见瑟瑟睡得沉,才呼出一口气,冷冷道:“我自是探过无人,不过怕吵醒她。”
那男子说:“她们在这药里加了大量安神的药物,我只将有毒的几味改了,其余并未改动过,免得引人怀疑。”顿了顿,又道:“这般蠢,若没有我们两人,早不知被人害了多少次了,还想着提醒别人。”
女子忍不住道:“她未必不知道她们的打算,只怕是顺势而为罢了。”
男子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明明记得你不喜欢她。”
女子漠然道:“我对她并无喜欢不喜欢,她聪明或蠢,也与我无半点关系。只是……”她眼波一转,看着男子:“袁十九,我只是同情你,她若是真的蠢,以你的聪明才智,只怕你们不多久便要死在林文璟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