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无数次想象过瑟瑟那张脸在她手下碎裂的模样。
她的脸离自己的指尖那么近,从前那种神气的表情不见了,她踉跄着后退,手里的篮子掉了,带着露珠的月季散落一地,她那因惊恐而瞪大的双眼让秋夕有丝快意。
远远地传来婆子的惊呼声,但秋夕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梦寐以求的事情马上就要实现,她兴奋得呼吸都凝滞了。
秋夕拼命往前一扑,指尖拂上了瑟瑟的脸颊,尖锐的指甲带出一丝血痕,渗出的血珠染红了秋夕的双眸,她更加兴奋。
忽地腿弯一痛,秋夕不由自主向下跪去。瑟瑟那张可恨的脸离她指尖越来越远,但她厌恶的表情却那么清晰。秋夕大惊失色,徒劳地挥舞着双手,跪在了散落的月季上。
那月季分明已被连翘小心地除了刺儿,秋夕跪到上面却依旧觉得膝盖被刺穿了一般。她支撑不住,哀叫一声,侧翻扑倒在白色的花畦之中,滚了两滚。
闻声赶来的几个婆子拉起她来,只见那花畦已给秋夕压得不像样子,损失了大半,被人拉起来的秋夕被鲜血糊了一脸,看不出伤势如何。
突然有个婆子惊呼:“这是要给表少爷入药的曼陀罗!快拿些水来给她洗,这花毒性大得很!”
众人乱作一团,一时竟不知是压坏了表少爷治病的花重要,还是秋夕的伤势重要。还是瑟瑟冷静:“先找个人去禀了夫人吧,怕是要赶紧领了牌子去请大夫,再叫个人去跟表小姐说一声。”
秋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倒的,眼前血红一片。她被人搀扶着,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酥酥麻麻没什么感觉,再看指尖,也只有大片大片的红色,分不清是眼里的红,还是手上的红。
那些婆子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楚。她有些困惑,扭头看着她们,只见他们一脸惊慌地看看花畦,再看她的脸。一抹不祥的阴云笼罩在她心上,闷得她想吐。转脸看着瑟瑟,正冷静地吩咐婆子们做事,沉稳的样子让她很是陌生,眼里的情绪却又让她非常熟悉。
瑟瑟扭过头来,对上秋夕的眼睛。
秋夕想起来了。
那是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充满怜悯的目光。
秋夕喉间“咯”地一声,双眼翻白,软软地晕了过去。
在众多婆子的力证下,瑟瑟没有受到牵连。随后,又在秋夕每日用的汤药里验出了极少量马钱子。
陶嬷嬷带着护卫将秋含院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审过,最终娇桃招认了给秋夕下毒的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