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黎民佑会来救你?”审讯室里,苏敬贤盯着瘌痢伟的眼睛问道。
癞痢伟是最后一个刀手的花名,他的本名叫蒋伟,客家人,头上也并没有癞痢疥疮,只因客家人有句俚语叫‘人爱人打落,火爱人烧着’,是以在取花名的时候多喜欢轻贱字眼,意指在花名中已经受到磨难,以后的生活就会一帆风顺。
或许真的是这个花名起了作用,癞痢伟的头发很是浓密,不过因为昨天被大雨淋湿,在审讯室度过一夜后,他的头发现在看上去凌乱如鸡窝。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癞痢伟目光无神,对上苏敬贤的视线也不闪不避,慢吞吞道,“什么黎民佑、刘昌华我一个都不识,警官你省省力气吧。”
“都不知说你是够义气还是蠢。”苏敬贤摇摇头,叹了口气,“即是话你不肯在面前的供词上签字、打指模是吧?”
癞痢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警官,我不识字,你供词上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呀!”
苏敬贤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张供词,开口说道:“不识字?那我再解释一遍给你听,是不是黎民佑请你和你的其他三个同伙,在十一月十六日当天早上十点半,伪装成小贩在尖沙咀漆咸道边刺杀警队探长刘昌华?”
“警官,你同我讲故事啊?”癞痢伟身体后仰,靠在桌子上,全然没有一点配合的样子。
苏敬贤盯着他看了许久,轻笑一声,点一点头说道:“好,那你稍等片刻,我换过第二位警官同你讲。”
拿起桌上的供词,苏敬贤再也不看癞痢伟一眼,转身出了审讯室。
来到审讯室外,吕乐和颜雄两人正坐在条凳上,听到审讯室门响,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落完口供没有?”吕乐见苏敬贤手里拿着供词,率先开口问道。
苏敬贤将供词递给吕乐,耸了耸肩膀:“呢个扑街的都算硬颈,可能他觉得黎民佑还能捞他出来,现在连供词都不认,更别提落口供了。”
“黎民佑现在自身都难保,刘福昨天知道这件事后为了撇清关系,直接把他软禁在了油麻地,口供没有落实之前他想跑路都冇机会。”吕乐拿着供词冷哼一声,隔着审讯室的铁窗往里面看一眼,端起一旁滚烫的奶茶站起身来,“硬颈?拿剪刀过来,我先请他饮一杯司法奶茶,看他到底能有几硬!”
颜雄听到吕乐的话,一言不发走出审讯室走廊,不多时拿着一把小剪刀返回。
吕乐接过剪刀,一手端着奶茶,打开审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