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走后,我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做恶梦。
比如上次那个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再比如他笑的很无奈的告诉我,没有SLAM,再也没有SLAM了。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能感觉他的眼泪砸在我的手上,我们俩一起难过,难过的一塌糊涂。
那几年刚好一些出名的乐队都风波不断,是谁说的,一般乐队解散多数是主唱挂了。呸呸呸,我愣是在梦里把自己叫醒了。
醒了才发觉,天也没有很亮,陈识也没有走太久,被子里分明还有他残留下的温度,甚至枕头上还有一根他的头发。
我把头发捡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傻笑,嘻嘻,这是我男人的头发啊。不对,陈识好像不是我的。
我抱着被子,有点儿幽怨,有点儿惆怅,有点儿心不在焉。那一点点的小欢乐,真的不足以撑起他离开后徒然袭来的空虚。
我真怕,那些温存,不过他随手撒下的一点小安慰。
又是谁说的,每一个中央空调的身体里都封印着一只泰迪。
我们做了,不代表什么,不证明什么,承诺是一时兴起真挚的谎言的话,我们俩,连谎言都没有过。
便利店的经理打来一电话,问我怎么没去上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时候才发现我手机上有好多未接来电和短信。
昨天一整天和陈识在一起,我根本没心思去关心那些。
原来,在河边接到陈识的电话之前,许尼亚也给我打过好多电话,真不巧,那时我都没有听见。
我这人挺不喜欢别人为我担心的,我给许尼亚打了电话过去,想跟他说我没事儿,可电话那边许尼亚的声音却闷闷的,好像感冒了。
“你生病啦?”
许尼亚说,“没事没事,就是还没起呢,你怎么这么早啊?”
“哦,我才看到你给我打过好多电话。”
“按错了……”许尼亚说了一半,突然惨叫一声。
我问,“你还好吧?”
那边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些什么我没听清,我觉得,我好像耽误了他什么事?这大早上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我说,“那我先挂了啊,你忙。”
许尼亚叫,“唉向西,你别瞎想,我……”
这次他又说了一半,电话就被刚刚那女孩子抢过去了,“你男朋友刚才是被输液针扎的鬼叫,有空你就来看看他,挺大一人了,怎么还这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