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漓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是宫楠木,他皱着眉按着她的额头,表情冷漠,那半张脸上的刺青凑近之后极其可怖,她方才闭着眼睛的时候,感觉眼皮一阵扯痛,想来应该是他检查过一遍了。
初漓不敢看他的脸,稍稍偏过了头。
宫楠木收了手,冷笑一声,这可真是相看两不愿,奈何宫池若的命令,他只有硬着头皮做的份儿。
“醒了就下去吧,没有人愿意等着你。”他的身高极有压迫感,眼睛冷酷地看一眼她。
初漓只得起身,也不敢问他些关于自己身体方面的状况,等他一走便坐了起来。
宫楠木已经回来了,那不用说,宫池若现下便在这座古堡里了。
初漓下去时,果不其然就看见那男子坐在沉厚的柚木椅子里,面前放着一座张牙舞爪的根雕,他的手指正搭在上面,看着似乎是在仔细打量。
他去了一趟欧洲,带了些东西回来。他喜爱中国古艺,在道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在与一些军火大佬会面时候,这位爷通常是穿一件中式的长衫,道上人也有是香港那边的巨头,可他们穿着唐装总是没有这宫三爷穿得好看的。久而久之他们也投其所好,挑些个精致的玩意儿做个礼。
其实这番做派是很古怪的。宫家一族的老巢在场的都知道是在欧洲那片的,宫池若本人也是出生在欧洲的。曾有位欧派的军方大佬一副手嘲笑讽刺了他一番,当场就被宫疏一枪子崩了脑袋。
那还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只不过那时一些头领看着宫池若年轻,又生了一副男女莫辨的美貌样子,便存了些轻慢心思,又看到他中风旧式做派,这才找了死。
宫三爷声名鹊起在不久之后,凡是对宫家惨案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男子光鲜外表下的罗刹心肠。一个黑道大家族,说没就没了。知道利害的都对宫池若起了忌惮,轻易不会为敌。
宫池若很闲散无趣地在欧洲呆了些日子,忽然就怀念起自己养得那个小东西,心念一起,便带了礼物回来看她了。
初漓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喊他一声主子。
宫池若一听,转目看向一旁负手站立的宫疏,他勾勾唇角,“看来这段日子你教得不错,礼物找宫楠木拿去吧。”
宫疏面色如常,“谢主子。”
宫池若美丽逼人,看人时总带着压迫,这却不是由于他极盛的容貌,而是身上那一分亦正亦邪的冷峻。
初漓在这里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了。在他面前,她是不大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