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国家的罪,违了哪个国家的法。
“那就来吧。”他竟然带了些笑意,艳丽横生,“只要夺得去,你尽管来夺,蓝先生。”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蓝清川感觉到,天上那一轮太阳越发白茫茫刺眼了,周遭的环境都带上了些夏日的躁动气息。
乔木在迫不及待地伸展绿荫,蓬勃的绿色像是一夜间全然勃发,像唯恐在这盛大日光下燃不尽自己绿色的生命一样。万千的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叶子在地面投下一个又一个光圈,大大小小的,亮中又带着阴影。
蓝清川在这里的日子过得缓慢而无趣,她恢复了记忆,宫池若自然不会像对待初漓一样待她,也不常过来,宫疏他们自然对她避之不及,形同陌路。
但宫池若的心思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想让她死去的,送来这里的药材都是上好的,膳食也细致合理,未有懈怠。
宫楠木自上次起便没有出现过,给她定期检查的是个眼生的年轻医生,温文沉默,但组织里的人又有多少是简单的呢。
平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天,蓝清川养回了一些精神气,但面色看上去依旧雪白脆弱,衬得眉眼乌黑沉静。
医生说,“想身子好得快些,你就要听话配合。”
蓝清川敛目,端起了尚还冒着热气的瓷碗,里面是黑红色的汁水,散着浓郁的中药味。
她当然明白,所以喝得不声不响,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异色。
身子骨痊愈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也许余生都要用来注意这个了。蓝清川知道这一点,她别无所求,只求养好身子,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她走不出去,要不是宫池若放手,要不是其他人来接。哪一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夏日无边,夜晚的风也是暖的,草丛里闪过一群群亮着光的萤火虫。绿幽幽的,明明闪闪的,飞得高高低低,自由自在。
宫池若今晚上回来了,她在屋里远远听到了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蓝清川算了算,也差不多这几日回了,再过不久海上要有暴风雨了,到时候谁也接近不了这座岛。
这是一座天然的牢笼,宫池若应该对此颇为满意。她蓝清川垮了身体,弱小纤薄,占不了地利人和,怎么也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