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再遇到寒洛宸,她实在意外。那是在里昂的一次商会上,人来人往的,亚洲面孔倒不算多,其中就有来自中国的寒氏家族,出席的只是他一人。
亚方事务是方逾钟在经手,对于寒家,她不甚了解,近年也刻意避开,并不关注。
寒家老三风头正盛,正与他的两个哥哥平分春秋。蓝清川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寒洛宸已经不是少年模样了,他是个俊秀漂亮的东方少年,褐色的眼睛夺人又漠然,看人时没什么笑意。
老外偏偏很吃这一套。
时光太残酷,逼得人不得不去成长。那时候的寒洛宸还是个恣肆张扬的少年,不屑于家族的争逐内斗,不满于家人的苛责专断,他被无情放逐,倒也过得潇洒自在。
今时不同往日,不要说是寒洛宸,蓝清川自己都变得陌生。
此番再见,不知是和心情。两年前的痛苦和逃避,至今是该有个说法了。
寒洛宸当年话放在哪里,如今是讨上门来了。
“清川呀。”他这样说,“好久不见。”
蓝清川只能回他,“好久不见。”
他的眼神不一样了,俊俏漂亮,甚至更加凌厉冷淡。
在场面上对她,也是如此。
“过后有时间吗?我们好好谈一谈。”
少年人变成商界周旋的生意人,压迫味道不减,成熟了。
蓝清川笑了,点头说好。
这一次,无可回避。
下午阳光正好,秋日的风还是暖的,法国梧桐的叶子却掉了大半。这是市中心的一处音乐广场,停了很多白鸽子。寒洛宸走过来时,鸽子飞了大半。
蓝清川回头看他,换了一身亚麻色的大衣,留着凌薄的短发。
他换了一张面孔,勾起了笑意对她说,“清川呀。”他伸手抱了她以下,就像久别重逢的情侣。
蓝清川闭了闭眼睛,接受了他的拥抱,但最后轻轻推开了,“寒洛宸,我们走走吧。”
他也不着急说什么,在她身侧,并排走着,观看沿途的风景。
他说,“那时候,我去了很多地方,但找不到人来说。他们着急送走我,觉得我快成了个疯子。”
那时候,自然就是她消失的那段时间,两个人都遍体鳞伤的那段日子。
寒洛宸仰头看天空,没有云朵,只是纯粹的蓝色。
“那时我看天空,都是灰色的,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