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久,总算到了正题。
连日的死伤使得门内人心惶惶,而无圣剑镇压的洗剑池更是有所异动,各脉老祖对此颇有异议。
不管长孙仪如何得人心,也不管她天资如何,到底不过是个金丹期的小辈,得失权衡不必细说,一个长孙仪,还不值得他们抗下这些压力。
道合元君沉声道:“既然如此……”
被兰凊微毫不留情地一击伤处仍隐隐作痛,被压跪在地的长孙仪微微闭了闭眼,仍开口道:“掌门师叔,无凭无据,您当真要定我的罪吗?”
虽说她在来此之前,心中就隐隐猜测到今日必不能善了,结果在这些所谓的长辈眼里也许早已有了定论,只是仍怀抱一线希望,不信他们为了一把谁也不认的“圣剑”,颠倒黑白,不问是非。
韩朴冷然道:“圣剑在你剑府内,就是最好的证据!”
长孙仪抬眸:“诸位师叔当真认为我会为了一把不能用的剑勾结魔修、残害同门是么!”
最后一句,隐隐有恻心之意。
昆山修剑百年,而至如今,各脉虽有隔阂,年轻一辈弟子之间却都有交情,从入门之始,一同修炼一同游历,她能走到今天,亦少不了长辈的教导,叫这几人一声师叔,她是真情实意的。
可是——就是一把剑,就为了一把剑!
好一把莲华圣剑,硬生生劈开这一团和睦,劈开这同门相亲的假象,暴露出埋藏在煌煌名门大派下最深层的不堪!
兰凊微道:“不只如此,星落峰魔气爆发,你要如何解释?”
长孙仪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外人眼中“公正严苛”的执法堂之主,若说段无尘和韩朴是为了圣剑容不得她,那么兰凊微——
兰凊微就是要她再也说不出魔气爆发的相关一切。
明明只要张嘴就能吐出真相,然而想到吐出真相的后果,她又紧紧咬住了牙,闭上双眼。
“我……无话可说。”
兰凊微冷冷瞥她一眼:“既然如此,你残害同门一事亦有嫌疑,若你能证明门下弟子非你所害,那便一切皆是你的罪责。”
向来只听说过以证据论罪,却没见过要人自证无罪,长孙仪定定地看了一眼昔日尊敬的执法师叔,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长孙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终究不甘,长孙仪抬眼,冷声道:“然残害同门一罪,长孙仪不认,事发当时,我不在现场,又有哪里来的机会对同门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