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疲惫地靠着椅背,喝下一碗小二送上来的热面汤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女在听完他的劝说后,向他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您的好意,我还在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时,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和那个叫做沈南山的少年一起走了。
外面还下着大雪,雪积得很厚,他们就这样毫不动摇地踏上了旅程。
那女孩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他还是崇明帝身边的一名普通侍卫,在宫里也有这样一个小女孩,清澈而又坚定。
在尔虞我诈的深宫里,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孩子不多。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总是躲在姐姐身后的小女孩,被保护的很好,姐姐是她头顶上的一片天,是遮蔽风雨的伞,是阻挡烈日朝阳的荷叶。
……
既然不住客栈,沈南山就带着叶汐月来到了自己的家。
他们穿过了富贵人家聚居的永安坊,穿过了普通百姓居住的安定坊,在几条小巷里东拐西拐,最后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前停下。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他开了门锁,推开挂着生锈铜环的朱红漆木门,对叶汐月一本正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小院从外面看虽狭小简陋,进去之后才会发现五脏俱全,和普通人家的房子毫无区别。
没有仆役和婢女,沈南山进屋后自己点着油灯,烧了热茶水,拿抹布擦干净桌子和椅子,从橱柜里取出新被褥铺到床上。
叶汐月感叹这位腰缠万贯却自力更生的朋友,要是放到她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就是传说中的“三好男人”。
他称这里为家,对这里的角角落落这么熟悉,一定不是暂时的居住地,而是长时间的住房。
可是他既然有钱,为什么没有买永安坊的宅子,却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不过她也不是喜欢打听他人隐私的人。
比如说那位每年都会上山来陪她的白姓女子,比如师傅屋后面那座草长得很高很高的坟墓。
有秘密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留在京城,是个明智的决定。”清晨吃着沈南山从外面买回来的豆浆和油条、大饼的叶汐月,冷不防地听见沈南山说了一句。
“顺亲王很忌惮你,”沈南山把油条卷进大饼,咯吱咯吱的嚼着,吸了一大口豆浆,打了个饱嗝后,道,“你在京城,他只能派手底下的杀手半夜找你,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