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季云堂收起了一身冷冽,坐了下来,换了一副温和口吻:“说罢,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夫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他说的不是本王,而是姐夫,放低了姿态,拉近了距离,要给冷清欢台阶下。
冷清欢到底是他制衡皇帝的一枚棋子,棋子不高兴了,自然要哄。
否则,不但不能为我所用,还极有可能反咬一口,成为敌人手中的利剑。
得不偿失的蠢事,他从来不做!
冷清欢观他态度转变,又恶心巴拉的称自己为她的姐夫,便知他又要蜜言相哄了,却也不点破,顺着坡往下走,将揣在里面已经变形的信,交到了季云堂的手中。
正是那日冷清姿的婢女小兰交给她的那封信。
冷清欢指着信,撅着小嘴儿委屈道:“姐夫,你以为我是无理取闹吗?殊不知,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是大姐让小兰转交给我的,你一看便知。”
季云堂横眉微扬,拆开了信封,眼睛随着深读而放大,有些不可思议,“本王从未写过这样的一封信。”
冷清欢拿过来,将信轻轻撕掉,提醒道:“大姐才华横溢,名冠京师,只是王爷还不知道吧,大姐最厉害的其实并不是她的书画,而是她模仿别人毫无二致的笔迹,大姐嫁入王府多年,又与姐夫伉俪情深,姐夫的笔迹,想必早已了若指掌……”
最后一句犹如箭矢,直直的扎进了季云堂的心窝。
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色不改的脸,终于在赤裸裸的真相前出现龟裂,他所心爱的女人,单纯贤良,品德高尚,从来不屑那些勾心斗角。
然而,他突然发现,像是从没真正认识过她一样。
冷清欢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脸,继续添油加醋,“姐夫,此次幸亏我机智,将她派去的那些企图侮辱我的狂徒给迷晕杀死,不然,我一个失贞的女子,还有什么资格进宫为后?母亲可大姐可是属意我二姐当皇后的……”
季云堂眸色一闪,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可怜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来人,送三小姐回国公府。”
他走的太急,根本没看到身后冷清欢眼底的狡诈和得逞,哼,季云堂是何等聪明的人,若不拿出点儿真凭实据,何以蒙的过他?
她今日找机会出来,就是为了这离间之计!
她就等他们夫妻离心,自相残杀的那一天!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已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