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早料到赌狂无耻成性,说谎如喝水般轻松惬意,区区眼珠子毫不游动,对他来说,犹如雕虫小技,又算得上甚么事?自然是无法说动自己。
袁月连忙拔腿而跑,让赌狂扑了个空。
但视赌狂动作,却觉古怪至极,他這一跳,竟跳不过二呎,就落了下来,俨然如个武功贫弱之人。细想昨日他何如迅捷灵动,避过武屠夫、叶道源、灵瑶三琼等道盟中菁英子弟的攻击,彷彿都是骗人般。
两人你追我跑,闹得好一阵子,不觉日上已三更。二人渐感腹中饥肠辘辘,这才想起昨晚宴席,甚么也没吃着,不由停下,他俩抬头一看,见烈日当头,相看一眼,开始指责对方的过错,袁月认为赌狂胆子恁小,太慢出手相助;赌狂认为袁月安静些,就不会滋生事端。
两人愈吵愈烈,吵到后来,肚腹不停乱叫,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无心打闹下去。但心念甫转,不晓得那道盟的追兵何时会来,万不敢贸然下山,只得饮溪水充饥。
再过整整一日,他们于山中寻不着任何野果、猎物,当真饿得头昏眼花,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往山下而走,打算找处饭馆用饭。
历经这二日,虽不见武律道盟或抚仙派出追兵,不过赌狂那般出言讽辱了道冲阁,身分定已败露,是以二人戒慎恐惧而行,走上几步,都要停足张望,见无大碍,才接着前行。
过了不久,两人来到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大道四周并无草木遮掩,是片空荡荡的大平原。远边山壑之间,就见东昇的暖阳斜罩下来,加上清晨爽朗的空气,令袁月身子暖洋洋一片,说不尽的舒坦。
两人行出数哩,见不远处有家茅草屋,不敢大意,偷偷倚在窗牖边,探头望入,确认家中无人,溜进去找了几件布衣,换下身上黄裳和青衫。
毕竟二人身上的黄裳和青衫,抚仙派群雄全见过一遍,实是过分显眼。
奈何这家中惟有几件男子布衣,赌狂本就身材挺拔,穿来倒还无事,袁月身形矮短,四肢都勾不着边,可穿不了那些布衣。
袁月心有不甘,执意要试套看看,布衣穿上身,果见袖口足足多过他的两臂,垮塌在地。
赌狂哈哈大笑,大是幸灾乐祸。
袁月小脸一黑,现下可是把易容皮取下,露出真实面容,一个好好的男孩子,莫不成还要继续穿得女娃儿黄裳?他不敢细想下去,死命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一件破旧小布衫,小布衫料质陈旧,大概是好几年前的衣服了。
二人面容已改,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