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明白是怎地一回事,阖眼片刻,猛然一睁,嗓子颤抖着道:「妳们绝千阁,这是何意?回答!」
声音刚出,这「回答」二字,声若轰雷,震耳欲聋,整个地牢嗡嗡齐响,晃动不停。袁昊、李若虚二人齐齐大吃一惊。都争先这喝声,分明是极为狂怒之下,而使用了内力。
这些年相处下来,袁昊从未见过都争先像这般发怒,而且怒火还是直指一名女子,当下本欲劝说几句,都争先目光随意瞟来,怒气难挡,虽是即瞟即过,可已吓了他好大一跳。他卻不明白,李若虚方才那话,所代表意义,实非甚么简单小事。
瀛海岛和绝千阁合作已有数百载之久,当年绝千阁于中原各地声誉极响,各方赌坊全然不是对手,但所谓明争不得,那便暗夺,绝千阁虽有广大声誉,实如纸老虎般,势单力薄,并无硬朗后台,因而面临其馀赌坊联手攻伐,若非瀛海岛先代出手相助,如今根本不会有「绝千赌坊」的老字盛名。
瀛海岛与绝千阁虽没有立下繁琐盟约,可绝千阁提出众多要求,瀛海岛是无一不答允。至于瀛海岛先代只提出一项要求,「提供藏身之地」,即提供破界入中原的岛民,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
如今绝千阁任由大宋王室的子弟肆意通行,尽管没有将袁昊、都争先瀛海岛的身分抖出来,可其中之意,早已昭然若揭。
都争先缓缓走近袁昊身旁,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之火,道:「李若虚,瀛海岛还能相信绝千阁?」
李若虚低着头,脸色惨白一片,贝齿紧咬下唇,道:「父亲他……他想解除和贵岛的合作关系。」
都争先哈哈冷笑,道:「好一个见利忘义的老字赌坊,咱们瀛海岛只是路边小石子,要就拿起,不要便扔,好,好!」他笑声极为响亮,声音犹如受伤野兽的低吼,沉痛难忍。
李若虚头低得更下,长发已然快遮住整张脸,也不见她有反驳,过了半晌,才道:「尽管你们瀛海岛民各个武功高强,可毕竟每十年才能出一次岛,对咱们绝千阁很是不利,且这回出岛的,是都少侠和这位小朋友罢?父亲认为没必要为了二位,抱着违背武律的风险。因此父亲他……他……」这话说到此处,就说不下去。
都争先原以为绝千阁捉拿他倆入牢,是因为自己欠钱未还,同时瀛海岛和绝千阁实乃暗地结盟,明面上无法张扬关联,于情于理上,出此计策,虽说受了点苦头,却能避人耳目,保他们二人安全,一方面也好方便行事。岂知绝千阁这回捉他俩二人,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