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这条命能获救,得好好感谢袁月小姐才是。」竹令谦笑着道。
袁昊嘴上说得贼溜,将故事编得天花乱坠,好似真有「袁月」这个可怜小姑娘,自己这个乡下草民,又是多么见义勇为,仗着满腔侠气的好娃儿好孩子,为同姓女子远道来抚仙,替她打探情报。其实他心底本有些七上八下,不敢肯定自己编的故事是否有用,一听竹令谦顺着故事脉络,说了下去,又骄傲又满意,挺了胸膛就道:「不错!没有袁月姑娘,就没有我袁昊,自然不会去甚么圣教藏洞。」
竹令谦沉默片刻,又道:「你撤销悬赏令,当真是为了救人性命?」
袁昊心想袁月便是自己,救人性命也就是救自己性命,这方是他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当下整个人雄赳赳,气昂昂,正气凛然道:「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看到该救的,我自然会救。」
竹令谦听闻这话,嫣然发笑,脸上更加灿然,一双慧黠星眸瞇得老细,笑容当中,丝毫没有半分笑意。
竹云堂不愧为臻化境的绝顶高手,身经百战,对周遭环境的细微变化,掌握地恰到好处。只见自己宝贝谦儿脸上笑得灿烂,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原本好端端的空气,莫名透着薄薄一层寒气,而当袁昊兀自笑个不停,说甚么「不敢当」等话,那层寒气便越演越烈,一眨眼间,致使空气变得愈发危险,寒气冷冽透彻,都快从中衍生出杀机。
乍看之下,尽管竹令谦笑得淡雅宜人,身上那股寒气愈发高涨,藏得却是极奇高妙,眼见袁昊半点征兆也没有,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神色如旧,浑然未觉,不知大难已然临头。
竹云堂一阵机灵,急忙想劝袁昊住嘴,转念一想:「谦儿八成是生起闷气啦!这小姑娘和她奶奶全是一个样,每次生起气来,都是皮笑肉不笑,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怖!」目光转去,打量青裳女装打扮的袁昊,微觉可怜,又想:「唉,这臭小子固然是老夫好朋友,却想拐走老夫的宝贝谦儿,此罪不可饶恕,该让他吃点苦头才是。」退了两步,就此佯装毫不知情。
只见竹令谦突然抿嘴又笑,低低哼了一声,转过身子,莲足快步,入了大竹屋,掩上竹门,就再也不出门,俨然是一副「送客慢走」之意。
袁昊愣在原地,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眨呀不停,等了许久,竹令谦还是不出来,转头问道:「竹爷爷,你宝贝孙女这是怎地了?身子不舒服?」
竹云堂吁了口气,大手向袁昊脑袋乱抓一把,嘴角不禁上扬,道:「小子,你年纪还太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