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眼珠子一转,又摇头又晃脑,道:「不对,不对,大不对了!若虚姐姐教我武功,教咱们江湖处事之道,大恩实是难以回报,就算我报一次恩,也只是报已小恩,岂可算是偿还那份大恩?因此我自行决定,只要若虚姐姐不见怪,我袁昊便是她一辈子的朋友。朋友相救,哪来那么多该不该,又何必谈甚么侠不侠?我觉得该救,哪怕刀山油锅,自都义不容辞!何况我和这赵王八羔子怀有过节,此事说来,只是刚好而已。」
他对那「侠者」二字不敢恭维,这世上背信忘义的小人如此之多,要是真有甚么侠者,怎地不出面教训教训这些人,而是任他们所为?
所谓侠者,根本不存在世上,只是让人图个安心的借慰罢了。
竹令谦微微低吟,道:「你能这么说,足见你的心好。」她漂亮的眸子微瞇,脸上略有所思。
她沉吟一会,低喃道:「倒也没有想像中坏嘛。」可这声音实在过于细碎,袁昊也没听见。
猛然之间,袁昊有种遭人盯上的感触,背脊生寒,浑身汗毛竖起,以为那江泰源回来了。他完全出于下意识的举动,欲要跳开,可腿脚无力,跳不起身,只好爬去窗牖下,抓起黑槌子,回头看去。
竹令谦瞇起那长而柔的眸子,细细凝望而来,彷彿想看透甚么般,那眸子愈瞇愈细。她道:「怎么?」
袁昊不知为何备感压迫,额上冷汗涔流,左右顾盼,却不见江泰源的身影,疑神疑鬼道:「没……没事。」
竹令谦莲足轻踏,香风微拂,来到床头边,轻轻坐了下来,一双慧黠眼眸直盯袁昊不放,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袁昊两臂奋力一抬,勉强将李若虚抱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往当康,放在当康背上,回道:「赶紧逃命,还能怎么办?外头那江侍卫武功高强,要是让他发现,我哪里能活命?」
竹令谦微微一愣,似傻了眼般,笑了起来,道:「虽非正面相搏,你还是坏了人家计划,又伤了大宋的王家人,你认为,大宋王室会放过你?」
袁昊哼了一声,心中不以为然,反正瀛海岛本就四面皆敌,多一个大宋,少一个大宋,敌人依旧数之不清,没完没了,既然如此,又有甚么事比起保住若虚姐姐的清白,还要来得重要?且这是都争先亲自拜讬自己的大事,就算不幸暴露瀛海岛的身分,亦是在所不惜。
竹令谦续道:「况且,你还拿着一柄道宝槌子,四处乱挥乱打,闹得抚仙人人皆知:有一个小娃儿手拿槌子大闹金玉楼。你想想,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