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会临近在即,峨嵋派难得笼罩一片热忱氛围,自朝到晚都能听见弟子比武过招的刀剑铿锵声、吆喝声。峨嵋派笃信佛门无争之道,对这等名次优劣之分,向来兴味索然,一切量力而为,绝不多加强求。然而这回大会办在本门派中,为了派中声誉,众弟子说甚么也不得马乎看待。
山下黄湾村的百姓得知这回少年大会办在峨嵋山,同样忙得天翻地复,各自张灯结綵,喜气洋洋,俨然似有人要大婚一般。
派中新入门弟子顶替众师兄姐的工作,看管山道、洗衣打扫、煮饭浇花、唸经练武,一概落到袁昊等人头上。所幸这三个月,众人所学不少,倒还不至于应付不来。
袁昊、都争先二人受圆如师太所讬,指挥弟子整理别院,荤食斋菜,酒水备足。
本来众弟子心有不服,这三个月来,尽管他们知悉袁昊、都争先二人无论处事修练,确实都高他们不只一筹,但此事是众人共同大事,凭什么要听由二人的话不可?
尤以霍纯等乌衣子弟最为不满,反对浪声迭迭而起,多数平民子弟则大不敢言。只听他们话语肆无忌惮,愈说愈难听,倘若有弟子看不过眼,打算出言劝阻,便会听得他们嘿然一笑,冷冷瞪去,吓得那些平民子弟满脸惧意,噤声低头。
袁昊乖觉过来,笑道:「当初是谁说,咱们弟子人人平等,绝无高低之分。他龟爷爷的,好一个过河拆桥,忘得干干净净,哈哈,哈哈!」
只见霍纯脸色登变,他如何不知袁昊说的,正是他曾经说出口的话,如今这么一提,任谁都会想起他当初的话。
霍纯目光一瞇,道:「袁昊,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像先前称呼袁昊为「袁兄」,而是改称呼其名,话声中冰冷一片。
袁昊道:「霍兄,我自然没甚么意思。我不过是怕有人忘啦,好心提点提点,一片诚心好意,绝无二心。」
霍纯更是恼怒,双目含恨,忖道:「这袁昊,明知我言下之意,竟敢刻意装疯卖傻,害我丢了好大的脸!这厮如此一提,谁不会联想到当日的事?」
果见不少子弟经袁昊一提点,恍悟过来,斜眼瞧着霍纯,神色当中,颇有猜疑不屑之意。霍纯面容狰狞,忍下恼怒,哼了一声,带着那群乌衣子弟,悻悻然离去。
瀛海岛二人曾在绝千阁帮忙打杂,招待各类赌客,那赌客中又多是油嘴滑舌,手脚不干净的江湖之辈,一旦和对方动起嘴巴,对付起来甚为不易,要是一个不注意,大有可能被套入圈内,当是一刻都不得松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