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如师太的话,对小琉璃而言,当如万里晴空猛有云翳罩顶,晴天霹雳般,令她整个人惊愕失色,傻愣原地,久久难言。她想道:「不是袁昊和都争先,那是谁杀了爹爹和娘?爹娘这一辈子庸庸碌碌,根本不识得甚么江湖武者,更别说招惹了人家。」
她目光凝前,和袁昊四目相交。奈何此时她心中所思所想,惟是关于父母的杀人真凶究竟是谁。过得片刻,才察觉他又气又苦的神情,想到三个月来的相处,又瞧他手脚有不少擦伤,心头一软,脑袋渐渐冷静下来,想道:「我、我真的错怪他们?」
圆容师太盯着手中唯识珠,眼看珠心至始至终都在闪烁绿光,心想唯识珠不会讹诈骗人,是真便是真,是假便是假,乃是千真万确,不会出错。她沉着脸,问道:「昊儿、先儿,师伯知道人不是你们害的,但你们好好说清楚,饭馆内究竟发生什么事?」
袁昊眼珠子一转,摸着自己抽了疼的脸颊,龇牙咧嘴,正琢磨该如何回答。
圆如师太瞧见他模样,以为他又想搞怪,边叹气边道:「阿弥陀佛,昊儿,你好好回答,不得尽说些有的没的。冤有头债有主,本来一切果都有因,然而此事不能解决,只怕对璃儿往后的道心会大有影响。」
袁昊心中一愣,想道:「我又没打算说谎骗人,师父怎么说我要⋯⋯啊,是了!就算咱们确实无罪,她老人家无非还是怪咱们惹出祸端,令峨嵋派声誉有损。」
袁昊自嘲笑道:「师太,妳老人家也晓得我说话颠三倒四,有如拉屎拉尿扯个没完,还是别问我得好。」
二位师太眉间微跳,都争先忙抢道:「不如由晚辈代为应答,二位师太意下如何?二位师太有甚么问题,但问无妨,晚辈定会如实回答。」
圆容师太凝望都争先片刻,不知想些什么,才道:「好,你说说当时情况。」
都争先老实点头,将三人闯入饭馆的情状,详尽描述,其中不乏偷偷掺入自己的看法,大骂那杀害江大叔夫妇的凶手泯灭人性云云,边替自己和袁昊脱罪,边观察二位师太神态有无异样。
直到都争先说完话,二位师太都未插口一句,两双目光紧紧盯着他,似乎在审度一般。
小琉璃在旁细细听着,她平时知性聪慧,只是父母血仇令一时她失了冷静,此时心思静下,愈听愈觉都争先的话有理,将她心底本存的种种疑窦,尽数解开。当她听都争先提及自己父母,胸口大痛,悲从中来,不觉悲怆,眼眶渐渐又红,但她强忍着泪水,道:「都⋯⋯都师弟,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