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池清秋的样子。
那时,因为刚到沧澜殿,她对一切事物都戒备疏离。后来,盛沧澜总想办法逗她开心,她才慢慢卸下心防。
盛沧澜……
庄华远想到这个人,眼底带了几分晦涩难辨的情绪。
这边慕酒酒见对方不说话,于是开门见山道:“庄前辈,师父的死有蹊跷啊!”
她将这段时间与段千晓的猜测全部倾斜而出,说到激动时还用手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
哎,入戏太深……
眼前的庄华远听后,微微点头,甚至很有礼貌的递给情绪有点起伏的慕酒酒丝帕,让她擦擦自己满是泪痕的眼。
但慕酒酒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实在是太平静了。
那种眼神,平静的有些漠然。
就像偶然在路边看到一个乞人,或是寻不到父母走丢的孩子,于是出于同情,给予几分应有的安慰。
再加上之前段千晓说,他并未参加盛沧澜的丧葬……
有点意思。
慕酒酒直视着庄华远,一脸悲痛地说:“庄前辈,不知此事,你怎么看?”
眼前的庄华远并没有回避慕酒酒的眼睛。
他望着慕酒酒,像是在看不知世故的孩童,神情莫测的目光下藏着一丝怜悯。
他一边斟茶,一般缓缓道:“清秋,你师父活着的时候荣华富贵,遐迩闻名,后半生死得其所。所有人都在对他感恩戴德。
他即使是死,也是以英雄的名义,你还想要什么真相呢?”
慕酒酒挑起眼皮,眼底微冷。
可她还是做出不解的模样,凝眉望他:“庄前辈,你知道师父有多强,一个区区魔教宗主,何至于……”
“万一是他轻敌了呢?万一是他误入对方圈套呢?难道因为他强大,就不可能被打败么!?”庄华远打断她,语气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