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安整个人松了身子,软坐下来,胃一直在剧烈的翻滚,他捂着肚子,吐出了酒水,但强忍着没发出声,软靠在墙壁上。
夏语坐在那,怔怔的,一下子像是失了魂似的,嘴里轻轻呢喃几句,但音调低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本来还想追上去,但她犹豫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觉。
她以为她付出的有了回报,通过蛛丝马迹来推测他喜欢她,这不过是她给自己找来希望的借口。
在此刻,他的那句“如果是我做的哪些行为让你误解了,我感到抱歉。”不断的在提醒着她,那是她误解了。
心口霎时崩塌了一块,仿佛能感觉到血在流,掌心的痛袭向周围,疼得令人窒息。
口干得像是一沽干涸的田,她瞥见旁边有个小卖部,强忍着痛感站起身,走上前买了一瓶水,拧开,送到嘴边,狂灌了几口,水胡乱的洒出来,衣服上,嘴角上,全是水。
缓解了下渴感,不顾周边店主异样的眼光,抬起,手腕弯曲,把剩下的水全数从额头上洒了下来。
脸上沾满了水,把矿泉水瓶随手一扔,准确的落进垃圾桶里,她抬手抹了下,视线清晰了,人也清醒了,她不太习惯失控的自己,她向来追求的是理性。
她需要好好的整理下自己。
缓了半晌,抬眼朝胡同的方向看了一眼,许久才收回目光,牵车离开。
街道上又恢复了一片的静默。
许久,何易安感觉胃没再剧烈的翻滚,才慢慢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刚刚吐完,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转身看向胡同口,漆黑一片,没有人影,只有灯光下飘着稀稀拉拉的几只虫子,使劲的拍打着翅膀,在朦胧的灯影转着圈圈。
很安静。
偶尔才传来街道里细碎的车流声。
蓦然,心口空荡荡的,仿佛被挖空了一块儿。
收回目光,踉跄着走回家,刚到大厅,把整个人抛进沙发里,沙发瞬间凹陷了一大片。
他没有开灯,屋里很暗,只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隐隐月光。
抱枕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落在了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眉眼,一时的情绪看不清。
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扔开。
这时,脸上的颓废暴露在黑暗中,眉宇间透着厌烦和躁动。
漆黑的瞳仁睁开,看向天花板,一种孤寂又落寞的感觉涌上心头。
自妈妈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