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不知带着一罐肉干来府上,席暮云摘了亲手种的油菜,配着肉干做了一碗辣牛肉干重庆小面,许不知从吃第一口就两眼放光,然后每一口都十分虔诚地吃完了。
席暮云看着许不知吃完,不知怎的,就想把昨夜那件事同他说说。许不知没有被小面的辣椒呛到,却没逃过席暮云的摧残,辣椒子卡在喉咙里头,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用许不知后来的话说,他自持稳重,还从未如此狼狈失态过,许不知咳的厉害,连喝水的空挡都没有,怕一口水没咽下去,先把自己给呛死。
“这样私密之事,于情于理,我一个外人不该置喙,席姑娘实乃我见过最大胆的女子。”
许不知掩面挡住席暮云的眼神,他说话委婉,心里不知是不是骂席暮云恬不知耻。
“从先生反应看来,我说话确实很吓人。话是轻浮了些,但我本不是那个意思。”
想起齐离琛睡得不安稳,席暮云不由叹了口气,做恶梦的感觉席暮云是最感同身受的。
比起做恶梦,席暮云更害怕的是从恶梦中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离琛他……年幼时经历了很不好的事情,因此时常做恶梦,经年之事心结难解,我能为他做的事不多,他与我同住一处,也能及时安慰他不是?”
院子里的树落光了树叶,光溜溜的枝丫上压着沉重落雪,雪结成冰锥倒挂在树枝上,也是一番景致。席暮云想起来,自己其实没有和齐离琛认认真真赏过一场雪。
下雪天是齐离琛的恶梦,席暮云再喜欢,也不能拉着齐离琛陪自己,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非她所愿,何况,还是建立在齐离琛的痛苦之上。
许不知把衣袖放下来看了席暮云一眼,迟疑片刻才把手垂下:“姑娘为何不向齐公子明说?”
许不知抿了一口热茶,今儿用的茶叶是碧螺春,“两人相处,沟通最是重要。”
莫看许不知瞧起来不近人情,说起道理来时一套一套的,席暮云眼睛一眯,坏笑起来。
“先生家中可有妻儿?”若非自己有所感触,如何说得出这些头头是道的道理来。
闻言许不知摇头轻笑,吃下最后一口油菜,味道确实不错,辣子放的也恰到好处。
“没有,坦诚相见乃最为基础的相处知道,这油菜姑娘还有么?我可不可以买些回去?”
说到吃的,许不知眼睛变得明亮无比,席暮云脸一抽,没看出来许不知是个吃货不说,还很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