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许多,一向囧囧有神的眼眶也凹陷了下去。直到这一刻,燕长风才明白,大宁一行,他的父汗是拼尽了生平最后一丝气力。
“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你们要关心的是元纥人的将来。”燕图南宽慰道,“风儿,你知道父汗和你叔父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过得是什么生活吗?”
“睡的是羊圈……吃的是马厩里的剩下的豆粕,还要担心混邪人的屠刀什么时候会落到自己的头上。”燕山护痛心道。
“可现在……我们元纥人有了自己的国号、自己的都城,再也不用过……奴隶般的日子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们的心中装的应该是整个元纥民族,知道吗?”燕图南的眸中依稀闪烁着落日余晖般的光芒。
“孩儿……明白。”燕长风声泪俱下道。
“带领元纥人走向今天这一步,我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和大宁的榷场事宜定了下来,我也就放心了,我走以后,你待你的叔父要同我一样,事事与他商议,凡事不可鲁莽轻为……风儿,元纥民族就交给你了。”
燕图南还是没能撑过那个秋天。燕图南的灵柩前,肝肠寸断的燕长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路上父汗会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那么多的话……
入夜之后,燕长风仔细地端详着桌案上的大宁北境二十一州军事堪舆图,这是他的父汗临终前留给他的,同时还告诉了他一个人的名字—大宁常王穆之寻,堪舆图就是从这个人手中得到的,要取北境……此人至关重要。
承平二十九年秋,元纥可汗燕图南驾崩,少可汗燕长风登基,右贤王燕山护辅政。
云京,霄和殿。
早朝的宁帝已经披上了暖裘,可能是今年云京的天冷的早了些,自从入冬以后,宁帝的精气神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对什么事都提不起来兴趣,各地州府上的奏折也都让内阁和太子酌情处置,很少亲自过问。
但当他听到燕图南驾崩的消息后还是震惊了一下,“不应该啊,朕之前看他的精气神挺好的呀。”
“说是积劳成疾而死。”首辅杨天栋道。
“哎,可惜了。”宁帝叹道,“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曾亲自来云京给朕过寿,如今他薨了,本朝也不应该失了礼数啊,你们觉得朕应该派何人前去吊唁啊。”
“燕图南是元纥之主,也算是一方诸侯,臣以为有王候爵位之人前往吊唁最为妥当。”杨天栋道。
“儿臣建议派北阳王前往吊唁。”穆之策向前踱步道,“北阳王久居北境,熟悉草原风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