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骨不全,被其父母抛弃的人。
欧阳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据说当时便被那块胎记吓哭了。
欧阳家嫡支的少爷被吓哭,可还了得?仆从们不客气地将人打走,待欧阳晖哭够了,隐约觉得这样不好,便去找她道歉。
而一身是泥带伤的阿茶,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咬出了血,在他哭之前,转身就跑。
欧阳晖举着留学的胳膊嚎啕大哭,母亲心疼坏了,问他是谁干的。
这次,不会说谎的欧阳六少爷一下子停住了哭声,咬着唇怎么都不肯说,其母无奈,只能一边哄一边笑对人说:“这孩子呀,倒是慈悲。”
只是那之后,他也没再看过她。
再见的时候,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了。
死里逃生,得天幸有了阴阳之眼,那放弃她的父母如获至宝,将人送到了嫡支之中,经过族老们的鉴定,得入嫡枝。
他一眼就看见了他,穿着奴婢们的衣服,站在祖先堂内,抬头看了他一眼,慌忙又低下头。
他喊了一声堂妹,她没应声。
欧阳四夫人知道他的性子,就说他要去勤思学宫,有人陪着也好,阿茶就到了她的身边,充作丫头。
他立刻拒绝。
怎么能以亲眷为奴呢?要知道就连自己身边的书童,他都以兄弟之礼对待,所以他只让她叫自己六哥,待他如待妹妹。
……
多少念头一闪而过,虽然是一瞬之间,但是欧阳晖已经在心底问了无数次为什么呢?怎么会是她呢。
“我待她……还算不薄。”他喃喃道。
白衣看着他黯淡的神色,却理解不了他此刻纠结的心。
与人为善却反遭蛇咬的事情极多,那个女子本就是蛇蝎之心,欧阳家对她也确实从未好过。
欧阳晖一人之行,抵不过欧阳家待她的万一之恶。
不过白衣不是知心大哥,懒怠多解释,只一抬手,在他的额上一点。
欧阳晖立刻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
白衣没打算将他抬到床上去,只道:“且等等吧,有人大约想要和她聊聊呢。”
话音落处,人忽得从屋中消失了。
……
自以为做了万全准备的阿茶,款步到了谢小玉屋门口,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应声,而门也并没有关,她的指头刚刚敲了一下,虚掩着的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