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轻一挑眉,站起了身。
两个桃子忙也起来。
“姑娘还真的要去?”红桃急切道。
谢小玉看着外面的雪,虽然依旧是毫无表情的脸,但眼中多了点儿小得意。
“嗯。”她道。
……
次日雪停,世间是白茫茫的一片。
英国公府的家学建在外城南,还有个中等大小的演武场,谢家子弟除了和先生读书之外,从不敢自己是武将之家的身份。
家学中上午读书,下午练武,是以谢守山吃了午食后,见时候还早,便也不换衣服,而是寻了个僻静地方睡觉,半天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听雪,时不时还哼个新鲜的小曲儿。
正自得着,身边的小厮跑来找他,声音很急切道:
“六老爷,大小姐找呢。”
谢守山正闭着眼睛自得呢,听见这话慢悠悠地笑说:“大丫头寻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我许她的扇子吗?报信的人如何说的?”
“是大小姐亲自来的,就在演武场外面。”小厮道。
谢守山差点儿从榻上掉下来,好容易稳住,口中骂道:“兔崽子胡说,这外面雪那么厚,大丫头出来做什么?”
“小的疯了拿这事儿和老爷胡说?”小厮跺脚道,“”老爷快出去瞧瞧吧,就一辆车,跟着的统共才三个人,怕是大夫人都不知道大小姐出门了。”
谢守山听见这话,顿时也急了,慌忙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小厮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出去。
刚出演武场大门,果然就看见淮阳侯府的马车停在外面,驾车的人他也认得。
竟然是红桃的哥哥,孟良财。
“六老爷。”孟良财忙抱着马鞭拱手,很是恭敬。
谢守山顾不上和他寒暄,只以为是侯府出了大事情,忙过去掀开车帘。
就见谢小玉并两个桃子在车中坐着,打扮神色什么的,倒是如常。
谢守山提起来的心略微放了点儿,旋即生起气来,又怕这掀开帘子灌了风进去,冻着侄女儿,便跳上车将帘子放下,口中数落道:
“你这丫头胡闹,哪儿有这天儿出来的?再冻着。大嫂呢?怎会如此由着你混跑?可见是家里对你太松快了些,你才……”
数落的话才说了一半,谢守山就见谢小玉看向自己的眼圈,渐渐就红了。
不是那种被指责后羞愧的红,而是委屈,明明确确的委屈。
这是要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