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便到了元宵节,边境那边虽说是苦寒之地,家家户户也都早就打扮了起来,施将军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的是刚刚送到的信笺。
施母亲笔,上面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后面还有儿子和女儿们的问候,他看着看着便落下一滴泪,眼泪打湿了信纸,上面的一两个字迹都晕染开了。
将信笺折叠好重新放进信封里,压在了这两日常看的那本兵书里,过了许久忍不住又翻出来看看,总觉得心里酸涩,还有一些空落落的。
他响起女儿婚后他出发来边境的前几日,施母曾跟他谈了一整夜,话题无非是让他放下手中兵权,就待在京城安享晚年,就像沈荣华一样。
可他做不到,因为他和沈荣华本质上就不一样,裴源刚刚称帝,他势必要帮着妹妹这唯一的一个孩子守好江山,而他也不舍得那快要做父亲的儿子来替自己守在这苦寒之地,未来可能连新出生的孩子都见不到两面,这种滋味还是他来承受吧。
相比较边境的孤苦来说,京城里的元宵节可是热闹极了,宫里照常请了除夕夜的那些人,另外又多了沈荣华一家。
裴浩一大早就带着裴倪婷和锦泰去客栈里接永真,关于那天的误会,在裴浩回了凌王府就跟锦泰解释了一通。
在永真上了马车后,锦泰认认真真的跟永真说了一句对不起,“你也知道的,这是先公主的孩子,我自然是比较在意的。”
经过这两天永真已经消气了,他本就被锦泰给欺负惯了,这会也看得开,直接笑道:“我都不记得了,难为姐姐还来给我道歉,行了,这道歉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说完又去逗一旁的裴倪婷:“婷婷还没跟叔叔说对不起呢,以后可不能乱来了。”
裴倪婷使劲点了点头:“婷婷要跟叔叔说谢谢,若不是叔叔,那天烧得可就是婷婷的衣服啦!”
进宫门的时候碰见了沈荣华一家人,见他们也下了马车跟在宫人后面往里面走,裴浩忙打招呼道:“沈大人,皇上明明给了特许,您怎么还弃了马车行走啊。”
沈荣华回过头车朝着裴浩拱了拱手:“我哪里还是什么大人,一介布衣了,皇上那样大的恩典实在是不必,我又不是年老昏花不能行走,还是不要搞这个特殊了。”
几人说笑着一起往大殿的方向走,后面紧跟着进宫的便是裴澍和他的几个兄弟了,对于皇后的娘家人进宫过元宵节,这在往年也是头一遭。
也难怪他们心里会有些不平,各个愤愤道:“曾经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