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毫无感情、修行资质平平的废物,带出去就能在纷乱的世道中活下来?
这时李灯突然转过头来,即便是见到了温裕那一脸怒容,少年脸庞上依旧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李灯轻声问道:“这位大哥,有没有香烛灯盏之类的物品?”
温裕冷哼一声,“谁是你大哥?我温裕从来不与…人称兄道弟。”
本来温裕是要说从来不与没有感情的人称兄道弟,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李灯沉默了下来,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对于人性其实所知甚少,也就不太懂别人的喜怒哀乐,这么多年,少年其实只被老掌柜骂过,黄禄那个老头,对他从来都是展现出性格温和的一面,有时候殷泓对他会有不耐烦的情绪,可说到底也没有过怒容相向,更多的是无声的关心,那个说书先生更不必说,李灯跟他最多的交集便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坐在售灯铺子后面听他说书。
少年自然不知道,这十几年孤苦平静碌碌无为的他,就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中最诡谲的大考,那场仅仅只是几字之言的大考,却决定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若是李灯的回答出现了一丝纰漏,少年便会当场毙命,而且还是老掌柜亲自出手,就像当年亲自出手斩杀那个“他”一样,不会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而后老掌柜会亲手毁了整个红烛镇,包括黄禄、殷泓、说书先生以及那张王座和那盏天上灯。
好在李灯应付了过来。
大考的题目很简答,由黄禄担任考官,老掌柜、殷泓,说书先生在隐秘处静静聆听,只问了一个问题,要不要从售灯铺子转投到请钱铺子?
就这一个问题,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因为这些苟延残喘多年的老家伙哪怕背负亡国灭种的罪名,也不愿意再次看到弃兵戈就降痛心场景。
见到李灯沉默下去,温裕也就没有再咄咄逼人,温裕虽然性情暴躁,但极少会展现出咄咄逼人的一面。几天前,即便是看不惯那个自称小阳真人的道友,在小阳真人服软之后,温裕也就作罢,可莫要误以为是温裕忌惮小阳真人的宗门,他温裕从来都是打过了再考虑后果的主。
在摩雷观老观主的一众弟子中,脾气暴躁的也有不少,可越是随着修为的精进,对于外界的接触越多,越是收敛起了暴躁的脾气,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唯独温裕,无论外出游历多少次,游离多远,脾气是一点都没变。
也许这就是那老观主衷爱温裕的原因吧。
一个雷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