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村寨离宋湛诚的军营约摸十里路程,程婧菀伤势未愈,路上极速奔跑,才行五里脸色已然煞白。
顾不得身上伤势,程婧菀未敢懈怠,她知道走哪条路能够碰上村寨外巡逻的恒国军队。
刚出翼国地界,程婧菀指着左前方的一处竹林后面一条通往村寨后山的小路,对宋湛诚示意朝那边走。
竹林后面,隐隐能看见有几抹人影在蹿动。二人小心翼翼穿过竹林,发现一支约有二十人的军队于乱石堆旁休憩。
“什么人?!”见到囚犯打扮的两人现了身,对方皆亮出武器,为首者厉声喝问。
程婧菀凭借对方的装束认出他们是恒国将士,未及多想,猛然跪倒在众人面前,拜求道:“我和哥哥本是恒国人,半年前被翼国狗贼掳走为奴……方才我二人趁他们酒醉侥幸逃脱,我们想回家啊!”
他们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囚衣,其上还有斑斑血迹,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恒国人?可有何证明?”问话的恒国小将眼神犀利,转而看向站得笔直的宋湛诚,并未因此而信任程婧菀的话。
听及此言,宋湛诚答复:“我与妹妹于三年前跟随骠骑大将军出征讨伐敌军,不慎遭遇伏击,妹妹被敌军抓获,在敌营苟活三年,才寻得良机,将她救出。”
“你们是跟随蓝肃少将的那只军队?”军队头领眯眼问道。
谈及蓝肃,程婧菀的脸色忽而变得阴沉,鼻子一酸,便有莹泪在眼中打转:“那时蓝肃将军带兵绞杀翼国狗贼,可不料……”
恒国将士一听,皆暗自垂头神伤,唯有庞副将,听得程婧菀悲凄的哭声,心中却好似有被一根纤细的羽毛搔挠,痕痒难耐。
哭得耗力,程婧菀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下去。宋湛诚及时扶住她,惊觉她的双手冰冷,立刻用手去探她的鼻息,十分之弱。
宋湛诚方觉这一路逃跑,让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那庞副将见状,再度微眯双眼,眼睛不经意的落在程婧菀的胸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忽而点头应道:“你二人且放心,即是我恒国之人,在翼国狗贼军营长达三年之久仍未丢失爱国之心,如今既然想回归家国,我等身为恒国将士必定护你二人周全。”
他凌然挥手,吩咐道:“你二人将他们护送回去,寻个郎中,给姑娘开几副药。”
宋湛诚将程婧菀打横抱在怀里,对庞副将略一施礼,假装感激:“多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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