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但大伙这时刻的反应和气氛,却极端诡异,没有人哄笑,也没有人插嘴,静默着听工头讲,有人还观颜察色地偷看他几眼。
等工头讲完,全部目光齐刷刷,统一都瞄准谢雄的脸,似乎只限于他可以发表听后感言。
他明白了,这故事是蓄意讲我听的呢,背着我工头不知讲了多少遍,大伙都知道内容,只有我没听过,为什么过去要瞒着我?为什么现在看着我?这故事一定与我有关,且不是好事!肖琳的出身履历,他是清楚的,故事里的时间地点人物,确实有吻合之处,为什么要影三射四?
当场,谢雄恨得牙龈肿胀,眼中几近喷血,满地转圈,抓起酒瓶在手,就勃然翻脸,二话不吭,劈头盖脸朝工头砸过去。
工头额头开花,立即血流满面。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谢雄说:踩着尾巴了!呃,当场发飙呀,你要报复,今后随便找个么茬子,不能打我?
记工员说:老丈人改叫岳父,俩名却是同一个人,装什么佯不知?王八长绿毛,呸,此地无银!
谢雄飞舞着半截酒瓶,吼叫:是不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工友们急忙围上来,七八双手谢雄拉到一边,劝道:生什么气咧?平时大伙说说笑笑,说习惯了的,又不是头一回,开玩笑嘛,又没有谁当真的!何必伤了和气?
谢雄咆哮如雷:下次再瞎扯,让我听见,你的死尸在哪里,任何人都找不到!
工头说:时到花便开,我不焦急,是真是假,是公是母,都到时候看!
掬尽三江水,难洗一面羞哩,谢雄一气之下,这个窝囊工咱不做了,扬长而归。
工地的工钱,工程完工才结算,一次付清。工头先垫付给工人生活费和零用钱,及来去车费,等工钱到账后,再扣除垫付款,再与工人算工资。
谢雄中途辞工,便只拿到回家车费,工头扣去他一个月工资抵误工费,再扣压他一个月工资抵医药费,余额要等工钱结算后,再汇款。他不服,想找工头论理,却再也见不到工头的人,保安连工地都不允他进去了。
睡没地方睡,吃没地方吃,他两手空空,除去车费,身无百元,只得悻悻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