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得睡过去。每二天醒来,睁眼又是新的一天,起‘床’做事,又过旧日子,出去‘露’面,又见旧面孔,回家管孩,又一天过去了。
纵然这样扯不断,她既没有破罐破摔的心思,也没有自暴自弃的念头,谢汉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哭诉的对象,排泄的渠道。她最喜欢的人,只有谢雄,她最在乎的人,还有儿‘女’,她从未想过离夫别子跟任何一个人走,哪怕她是出‘门’挣钱,或是谢雄外出打工,一家人都必须在一起。她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走,夫妻一起走,要留,全家人一起留,绝对不允许夫妻分居,儿‘女’寄养的事再发生。
肖琳想维护家庭,一时却又找不到良策,能够破解今晚的意外事件。心情糟糕,事做得马虎,情绪紧张,活干得潦草,她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做,满脑子都是怎么办,谢雄不肯听我解释,怎么办?谢汉不愿和我了断,怎么办?我玩不转,两败俱伤,怎么办呢?洗碗时,她失手摔破盘子,捞碎片,指头又被割破,将伤指伸进嘴里含着,借唾沫止血消毒,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下脸来,真相?别人羞辱我在先,我出轨在后哪!有人在意真相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泼‘妇’的诋毁,我有么法自证清白?反正黑锅背定了,我也不枉挨骂,干脆就自黑,自个跟自个讲和。扶着洗碗池,她抬头仰面,无声地暗自饮泣,心声?谁能相信我的心声?丈夫攀‘花’折柳,可以‘浪’子回头,妻子只能从一而终,一出墙则是‘逼’死无赦,‘逼’疯无罪,男人与‘女’人的待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厨房与客房只隔一堵墙,摔碗声,呜咽声,谢汉听得一清二楚。他胆战心惊着,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外面须臾的一静一动都让他心慌‘肉’跳。原本‘精’神高度紧绷的他,先被摔碗声吓了一跳,以为肖琳在发脾气,她要破罐破摔,撕破脸大闹一场,豁出去将秘密公开,扯掉遮羞布,‘逼’谢雄从默认到言可,由此三人和平共建一家。就像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从主卧室逃窜一样,心知开‘门’会漏光,心知逃奔有响动,心知谢雄要怀疑,可他就是非制造动静不可,即使依照俩人说定的计划,他先躲‘床’底,她引谢雄进卫生间洗澡,他再偷偷溜回客房,已是万无一失,但他就是不甘心,非捅破这层窗户纸不可。后来,他听着谢雄给肖琳治蹩脚,听着夫妻俩亲密无间的打情骂俏,当他隐形人,提都不提,他有些灰心丧气了。再后来,马惠兰的挑拨,让他燃起希望,可再次听着夫妻间心无芥蒂的同声唱和,一致否认,他才绝望,明确自己只是替补队员,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