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昧捂住肚子,它正不争气地咕噜噜直叫。
司空珩轻叹一声,喊迟律来,让重新端上四菜一汤,复点燃油灯,披上寻常深衣,屏退左右,与沐昧分坐几案两端,隔着玉兰花香,动筷给沐昧夹菜。
沐昧眼珠转动,见司空珩吃了一口,才放心开动,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
司空珩看她一眼:“小小年纪,心思不少,倒惯会折腾人的。”
沐昧不语,心里嘟囔,摆上一场鸿门宴却不说明原因,你才会折磨人吧?
司空珩随意夹了几口菜,说:“平常食物,你吃得安心。方才的饭菜,已尽数分给军中将士,也给那羯族小子和流民们送去了些,你不用担心他们。”
沐昧埋头吃饭,偷眼瞄着司空珩。他此刻只穿件单薄亵衣,外面披着件白色深衣,眼神略带些慵懒疲惫,心思一动,便试探着问:“能不能……想求你个事?”
司空珩看她一眼,既不说话,也不停筷,只示意她讲。
沐昧眨巴着眼睛:“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们……”
“不行”,司空珩夹了一口菜,头也不抬,“我看你是不知情形有多危险。”
“又来!”沐昧不满撇了撇嘴,扒拉着饭菜,兀自盘算着如何救乞活帮众人出军营。
司空珩轻叹一声,又给她夹菜了两口菜,语重心长地相劝:“沐昧,我知道你想要杀司空侗,为你师父和墨家报仇,你以为我就不想杀他,替我父王母妃报仇?”
沐昧略惊,停下了碗筷,抬眼看着司空珩,难得见他如此直白。
司空珩看着沐昧,严肃认真地解释:“司空侗于我,有血海深仇,我也和你们一样,想置他于死地。但报仇,不能仅凭一腔豪情热血。你想想看,司空侗剿匪墨家,陷害亲王,绝非一人之力可为,上至京都洛阳,下至凉州郡县,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司空侗,必须仔细谋划,所以,你耐心些,别做冒失的事,行么?”
“你总说这些话”,沐昧皱着眉头,“我承认今晚是你救了我一命,也承认杀司空侗的确不容易。但你要我耐心,要我什么都不做,我师父的仇如何能报?!”
“沐昧”,司空珩看着沐昧,“若你肯信,不出七日,我必给你满意答复。”
沐昧愣了下,看着司空珩,半晌,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来凉州前,曾在长安停留,都督秦州军事的河间王司空颐告知了我墨家的事,要和我联手,扳倒司空侗。我打算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