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窍。”女人犹豫了下,神情温柔。
“千窍?”沐昧好奇看着女人,高棱的鼻梁,突出的颧骨,极薄的暗红嘴唇,黑红色的皮肤,虽然穿着汉服襦裙,却绝非汉族人,便问,“你是羌族人?”
“象雄人,与羌族人有些像,但因与中原部族素无来往,只与吐谷浑有些交集,所以你并不知晓。”女人说着,眼中闪现一丝忧伤,满眼疼惜地抚摸着沐昧,“你啊,从小就比旁人受的苦多,今后来了‘千机院’,我总算能照顾你些,但你自己也要争气,千万照顾好自己,别再和叶戟置气,有朝一日,才能学得本事,替你师父和师门报仇,明白了吗?”
“明白……”沐昧咬着嘴唇,想着师父的遗嘱,泪花又不由得泛上眼眶。
自从千机谷出来,经历的一切,已经让她愤怒到失去理智,但叶戟说到师父和墨家,却又把她的委屈和倔强全部激发了出来。就算要离开,也不能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
有朝一日,等学会了本事,她必亲手把叶戟放翻在地再扬长而去!
“这样才对,我再来帮你上些药,你便能好得快些。”
千窍说着,破涕为笑,帮沐昧把袖口卷了上去,从身旁医药箱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挖出一勺黏稠膏状物,涂抹在沐昧胳膊的马鞭伤口。
“嘶——”沐昧倒吸下凉气,疼痛感伴着刺骨的凉意从伤口钻入心间。
千窍吹着伤口,小心翼翼包裹上白纱布说:“忍着点疼,叶戟下手太重你可能有些骨损,我加了些苏木和血竭,活血的同时自然会有些痛,痛就意味着你才有好转。”
“你懂药理?”沐昧强忍着疼,只觉得凉意渐散,手臂倒舒服了许多。
“岂止懂,我自幼研习医术,简直就是以此为生。”千窍说着,忽然凄笑一声,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哀伤,又专心致志地帮沐昧把袖口放了下来。
“你懂医术,有门手艺,怎么倒不太开心?”沐昧看出千窍忧愁,忍不住好奇询问。
千窍恍惚了下,神情再次黯然:“因为,我的医术,没能救下该救的人。”
沐昧闻言,依旧不太明白:“什么叫没救下该救的人?”
千窍低头,沉默了半晌,又拿出两个瓷瓶,分别倒出几粒乌黑药丸,交给沐昧:“每日早晚服用一次,一次各自服用五粒,我每隔三日再来给你换药。”
沐昧不满撇了撇嘴,心想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非要岔开话题,却也乖乖吃了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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