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绿缬姐姐琴艺精湛,能让鸟兽落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苜蓿说着,坐到女人磐石案一侧的石凳上,好奇打量着眼前的檀木古琴。
“绿缬,确实是我众多学生当中,最得琴乐要领的。”
女人说着,轻抚了下琴,不禁叹了一声。
沐昧斜瞥着古琴,倒没有太多感觉:因墨家讲究“非乐”,原本就对琴瑟歌舞有诸多排斥,对古琴也未提起几分兴趣;只听到她又说绿缬,愈发好奇那素未谋面的迟律心上人。
“弹琴,讲究遇知音,逢可人,当清风明月,值二气清朗,对俗子不弹”,女人说着,左右打量着沐昧和苜蓿,“你们两个,若有音缘,我们就以琴会友,也不必师徒相称;若慧听未开,今后也不必到我这里,跟着千窍枢卯,学些百草解病,奇技机窍,也是好的。”
“也就是说,若没有兴趣,以后不必来你这里?”沐昧发问,甚至有些窃喜。
“自然!”女人有些愠怒,横眉看向沐昧,“我们收徒,也看机缘,若愚笨不堪,冥顽不化,别说与我无缘,千窍、枢卯也不会想收你们!”
“哦。”沐昧吐了吐舌,冲苜蓿扮了个鬼脸。
当天,女人教了苜蓿和沐昧基本的“宫、商、角、徵、羽”五音,以及“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十二律。
苜蓿很觉着新奇,学得有模有样,沐昧却听得昏晕,杵着头直打瞌睡。
终于熬到下课,沐昧如放飞般离开竹林。
回卧房休息片刻,与苜蓿去饭堂吃饭,见百蕊和留兰坐在一块儿,朝她们奋力招手,问:“怎样?今日见到丹琶,感觉如何?她对你们可曾满意?”
“态度冷冷淡淡,说话文绉绉的。”沐昧撇了撇嘴,对下午的时光不置可否。
“正常!若说傲气,丹琶比叶姑姑还要傲气着些!从绿缬至今,也就木槿能让她稍微看得上眼;杜若虽够用功,却不够灵气,也寻常而已。其他人……”
百蕊啧啧两声,撇嘴摇了摇头,与留兰交换了眼神。
“对了,今晚怎么又不见你与风信一同了?”沐昧好奇发问,坐在百蕊和留兰身旁,忍不住想,为何自今早骑射,百蕊便对她如此热络。
百蕊撇了撇嘴,立即澄清:“我可并非喜新厌旧!下午个人训练,风信与香车跟叶姑姑一同入布谷山打猎去了,我和留兰一同跟千窍姑姑采药,回来才一块儿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