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在金晟和施福的身上,终究是太过凶险,得想个法子才是。
“沈联族最怕什么?”汴梁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柳敏藻看看宋云,发现总指挥也在看他,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大,我没去过联合城。”柳敏藻率先说道,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对于没什么把握的事情,宁可不说。
宋云低头沉思片刻,他说,“一个高高在上的民族,最怕坏了种族血脉。”
当初在南朝的时候,那些个名门望族对北方蛮夷防范很严,生怕这些人和他们的后辈谈婚论嫁,坏了他们的血脉,为此还专门出了一个名词叫杂种。
柳敏藻不懂得这些事情,也听不懂什么叫血脉,但他了解宋云的性格,不会故意说一些深奥晦涩的东西来显摆,他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道理的,也一定有人听的懂。
柳敏藻将目光望向了汴梁,从老大恍然大悟的神情里可以看出,老大是明白的。
汴梁当然明白,也从中受到了一些启发,顿时心情好了很多,他轻轻的敲着桌子,语气轻松,“民和派的粮食和武器,也不是没得敲的。”
这个敲字,宋云理解深刻,尤其是金家别院里的那顿竹杠,虽然过去了好几天,可他记忆犹新,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又惊又喜,惊的是老大一再得寸进尺,差点把竹杠给敲破了,喜的是最终还是谈下来了,收货丰硕。
宋云事后认为,老大敲竹杠的本事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双方的利益关系无非是你进还是我退,这进退之间的把握,谁也不敢说能做到极致,更多的是靠运气
,靠猜测而已。
老大在别院里进了很大一步,风险也是极大,如果金晟不肯退,事情就谈崩了,这一次和民和派谈,宋云不想要太多的好处,只要拿回自己的那一份就好,他说道,“老大,武器和粮食,够用就行,多了也是浪费。”
汴梁撇撇嘴,有些不屑的问道,“仗也是打赢了就好,可宋指挥为什么每次都想着打的更好一些,收获更多一些?”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只是当着柳敏藻的面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宋云会心的笑了笑。
在这个事情上,他和老大是一类人,有便宜的事情他们可以不做,但一旦做了,就要做到最好,这是性格使然。
宋云不认为这种类似钻牛角尖的性格不好,只有会钻研,才能把事情做的更好,他的指挥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无数次的钻研中一点一点的提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