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思索良久,忽然甩开扇子,用拇指指甲刮了一下扇叶,发出一串清响。
“万物出乎震,蛰虫惊而走。巴蜀这颗雷已经降下,李秉啊李秉,你若还要纠缠,坏我大事,就怪不得我不顾少年情谊了。”
这人正是在乐山出现过的三皇子殿下——李述。
话说巴蜀原本潮热,此刻乌云满天,又迟迟下不来雨,更加烦闷。李秉一人牵着两匹马坐在墙角,也觉得闷热,想起安子之前解开腰带,也想伸手去解,刚一碰到,又摇摇头,缩手回来,只是抻了抻领口。
他原本在回想这两天的事情,想要找出蛛丝马迹,奈何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想着想着,却想起了盈澜儿,又担心她们三人去安北是否顺利。
一晃三个时辰过去了,大雨迟迟不下,正是又闷又潮,好不难受。这期间除了一个人以为李秉是马贩子,找他询价,便再无别人理他。他原本生性喜动,此刻真是百无聊赖,竟坐在墙角,用指头开始比划《阳月剑诀》里的剑法来。
又过了一会,安子总算回来了,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李秉靠在墙角,便也坐过去,半靠在李秉身边。
他烦热无比,当下便解开腰带,用衣襟连连扇风。这一扇,倒是把一身汗臭吹到李秉那边。
李秉用手微微摸了下鼻子,倒也欣赏安子的率直,当下拿了水袋递给他。
安子抱起水壶,猛灌两口后砸吧一下嘴,大喊舒服。一股水顺着嘴角流到他怀里,安子随手一抹,长呼一口气,说道:“哎天,这人可折腾死我了。”
不等李秉问话,他便一边扇风,一边用手抹了抹嘴:“出了巷子,那人便在城里绕了两圈,从城东绕道城西,再是城北,然后又回到城西,真是累死我了。跟了一个时辰,那人最后才去了一个地方,你猜是哪?”
不等李秉摇头,安子拍腿大喊:“居然是妓院!我听别人叫它‘嫣红楼’。我本来也想跟进去瞧瞧,谁知道地保看我这一身穿的太寒碜,就把我挡了出来。我只能在外面等着。”
安子又灌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好在那人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然后我跟着他去了城北的客栈,那人饭也没吃,骑马便走了,瞧方向,是要出城往北走,是长安方向。”
李秉闻言摸着下巴,一脸狐疑,忽然心生一计,猛拍一把安子的背,说道:“安子,想不想当一回大爷?”
安子本在喝水,被李秉拍的呛了一口,连咳两下:“我当大爷?”
李秉一脸坏笑:“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