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黑夜密缝缝,万里萧风卷苍穹。
梁州,琼华岛,玉蕊庄。
一个黑影从洞穴的毒瘴中闪出。轻快的跃上山石,急速飞奔,沿着直道,左闪右躲,登上一个半高悬崖,如泥鳅纵身,一个猛子扎入湖里。
附近巡视的婢女听见响动再奔来查看时,水面的涟漪已经散出好大一圈。
李秉入水之后便潜泳,他有一门万民息的功夫,游出半里远才浮上来。
融教没抓到人,必然不会放松警惕。他不敢朝来时的南湖滩头游,奔着另一个方向,游了两个时辰才到岸边,这南湖也太大了些。
来不及抹去衣服上的水,李秉寻着一条小路,飞奔起来。
原本他想着去梁州找救援,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自己无凭无据,能不能让梁州刺史相信自己是襄王世子,即便相信了,肯不肯发兵围剿这个玉蕊庄也未可知。
更何况,他知道象尊者是褒教的高阶“三纹弟子”,而在梁州城中见过刺史和褒教的亲密关系,自己这一去,说不定是羊入虎口。
只得上了乡间路,冲入一户荒野人家,原本想拍些散钱在水磨上买匹马,怎料身上也没了铜钱。直接签出磨坊的骡子,连夜飞奔回长安。
且说另一边,盈澜儿和日麦在南湖滩头等了两天,找到了李秉和韩临渊的马车,却等不来两人。除了在岸边打听到的只言片语,知道李秉两人上了那岛,别的有用的消息一概不知,倒是这八艘船坊的特色项目打听的一清二楚。
盈澜儿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即便韩临渊是个混账,可李秉的为人他却很清楚。如果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找人给自己带个话,一连三天都不知所踪,必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看着每夜登船的客人,盈澜儿也想上去探个究竟,可自己是个姑娘家,总不能进这种地方,只得怂恿日麦。不料看起来气宇轩昂,孤高冷峻的日麦,居然在这事这么腼腆。
“我害臊!”
盈澜儿看着日麦在地上写的字,一通白眼,算了,日麦不能说话,即使上了船,也问不了什么,只能靠自己了。
又过一天,盈澜儿一身男儿装,带日麦在身边,出现在南湖滩头。她挥挥衣袖,原来自己穿男人衣服也是挺好看的,以后要多穿才行。
还不等两人上船,来时的小道上传来轰隆隆的一群马蹄声,再回头看,几百火把将整个小道照的通明。
两千人马鱼贯而入,将这南湖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