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和贺晨雪一前一后走上栈道,阎刚要跟上去,白仲政拦住他,摇头低声道:“算了,何必呢?给她个机会吧,有些事情,说清楚也就彻底结束了。”
阎刚只得重新坐下,看着远去,在萤火虫光亮下忽隐忽现的两人背影。
刑术走在栈道前,慢慢走着,并没有回身去看一眼。
贺晨雪跟在后面,扶着洞壁慢慢走着,她知道,若是从前,刑术肯定会转身来,牵着他的手,但这种关心不会再有了,现在不会有,将来更不会有。
也许,走完这个栈道,也到了他们未开始的感情终点。
走出几十米远之后,刑术停下来,侧头道:“好了,够远了,再往前走,也许会有危险。这个距离,他们也已经无法听清楚我们具体说什么了,你有话就直说,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说‘对不起’,因为通常在我们所遭遇的这种情况下,那三个字没有丝毫用处。”
贺晨雪站在那,松开扶着洞壁的手,道:“在凡孟回来之前,我没有想到过要利用你,我也没有想到过他会回来,我以为他真的死了,我更清楚,现在的凡孟不是以前的那个凡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我到现在只是一厢情愿地泡在我自己所酿的那碗,自以为很甜很美的苦酒里。”
“我知道你放不下刑术,但同时我也得提醒你,现在的凡孟和以前的凡孟完全一样,只是你从前没有那个机会去看透他,仅此而已。”刑术冷冷道,“你和凡孟之间的才是最纯真的感情,你和我之间,只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暧昧,而就当这种暧昧要逐渐变成类似感情的东西时,凡孟回来了,而你的性格则是一个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的人,所以你放不下,你掉头离开了,返回凡孟的身边,用那双隐形的手去拥抱他,自愿将可以控制自我的那根线交给凡孟。”
说罢,刑术顿了顿,笑道:“我理解你,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原谅,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贺晨雪点头:“谢谢你的理解,我也知道自己的结症在哪儿。”
刑术摇头:“你不知道,说好听点,人在感情这方面,都是非常自我的,你我皆凡人,没有例外,说难听点,那就是*,自私的*。可自私并不是算什么坏事,每个人都自私,很正常人,如果人没有私欲,那就是传说中的神仙了。可矛盾在于,私欲本身就是一种*,通常人们说要成佛成仙就必须抛弃*,可是和尚想成佛,道士想成仙,这种想法对他们自身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所以,何来真正的六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