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站在附近,若是有事,你便唤我!”祉朗不太放心,如此回答。
“嗯。”屋里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复,便又安静了下去。
倾渺摊开手掌,掌心的那些水泡自己见着就有些骇人。
若是让祉朗知道了,又该责骂她了。
她仔细用小针将水泡挑破,足足十二个,有些疼,她觉得十分委屈。
她活了三千年,自认为除了那娘胎带出来的毛病,再没有受过其他苦头。自己反而作威作福惯了,北沼的大小精怪,还有万千妖众们哪一个不是怕极了她?
可是,跟着墨逸的这一个来月,却吃尽了不少苦头。
更可怕的是,这些苦头她不仅一一接受了,还觉得自己可以再忍让一些。
原来啊,爱这种情感是会让人变得极卑微的东西。
抹了些药粉,缓了些疼痛,用绷带在掌心绕了几圈,倾渺决定再回去河道口,毕竟时间紧迫。
开了门,果然又见到了祉朗。
她缓缓笑了笑:“你还在这里呀?没事快去院中拔草,再这样下去,你种的那一块小白菜田可要变成野草地了!”
祉朗动了动唇,声音低低的道:“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关注这个...”
倾渺走过去,本想拍拍祉朗的肩膀,不想身高差距有些大,遂用力打在他的腰上:“我当然有关注的!我还知道你在西院植了南瓜,东院收获了栀子花。那花很香,你日日放在我的枕边,我很欢喜。”
祉朗稍稍有了些精神,望着她十分诚挚的样子,道:“不要太累。渺渺,你这样,我有些心疼。”
继而一双大手拂在她的发顶,犹如兄长的温暖。
倾渺低着头,哑着声说:“别...别说这种话...我这个人啊,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坚强呢!只是...只是你不要这样可怜我,或者安慰我。不然,我那些坚持的伪装怕是都要崩塌了!”
她扬起脸,望着他一笑:“你若是将我逗哭了,我保证自己会停不下来的!所以,请在旁边看着,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然后,她决然的转身,拼命想要全一个坚强的理由。
在往河边跑的路上,她就不停的想,其实,她不是觉得这有什么难受的。只是他不管不顾的态度让她有些绝望。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单单爱上了这个重情寡言的男子,而他独钟的对象却又偏偏不是自己。
顶着日头,嘟嘟嚷嚷的又挖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