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动静。
虽然明显压低了声音,但是却还是扰了她的睡眠。
她一直睡不好,又容易惊醒。
于是索性穿衣坐起來,微微将窗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去。
门口忙碌的两人似乎在备马车,未国的服饰,倏然有些怀念。
是要走了吗?她默默的想。
正待关上窗,从对面的房子里又走出了一个人。熟悉的轮廓。
离忧惊得手一抖,轩窗‘嘭’的一声关上。
她捂着嘴,心跳纷乱。
堂外的鲁危和邵东警觉的看过去,刚走出來的阿长瞥了一眼那个方向,立刻道:“专心你们手上的事情,旁的事情不要管。”
那声音尽量压低,奈何在这寂静的清晨依旧清晰。
离忧心中感慨万千。
那是阿长的声音,若是他來了,那需要他服侍的还能有谁?
除了那未国的君主还能有谁?
见是不见?离忧垂下了眸。
细心留意门口的动静,栓车套马,却再闻不到人声。
阿长拱手候在门边,该是上路的时候了。
从未国往來的急报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丰帝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哪怕身处如此遥远之地。
紫玉从房中行出來,依旧低眉冷目。
阿长掀开车帘,紫玉抬脚跨上去。他眼见着帘头放下,掩了车外一个世界。
微微闭了眼,只闻阿长轻声问了一句:“现在就上路吗?公子可有尚未交代的事情?”
紫玉不语,阿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一扬手,吩咐马车可行。
门开的声音,车轱辘的声音,愈來愈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恍若去了另一个世界。
离忧抱着腿坐在房中,突然忆起许久都不曾忆起的事情。
那时尚在宫中,紫玉并沒有多少权势和财富。但他却是尽全力的由着自己胡闹。往往是她犯错他袒护,她受罚他陪同。
他陪着她跪着挨饿,他帮着她抄女诫,甚至还特意去模仿了她的笔迹。
哦,对了,人都还沒长剑高的时候他便说着要练好武艺,好在将來保护好她。
若是受了委屈,她一定会溜进他的院中,轻叩三下窗棂,无论他在干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來陪她。
两个孩子会常常避过宫人,绕到花园的长廊后面,背靠着背坐着。她在悲愤的骂着谁是混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