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颗奇怪的种子。
在江上表演那夜,栀子一眼就看见了台下冲她挥手的紫衣男子,也听到了他大喊着“选我,选我”,她心中是想选他的,若是能和他在船上品酒赏月,该是挺好的。
可栀子不是栀子啊,她是死士,她只能选人群中另一个紫衣男子,而那个男子的眼睛,从未落在她的身上。
这些都不重要,她的任务只是要杀了他。
……
桌上灯影幢幢,看着床上面颊绯红的女子,纪青虞眼中满是心疼。
拿下覆在她额头的帕子,在旁边的凉水中过了一遍,又覆上她发烫的额头。
漓安推门进来,“栀子姑娘还没醒?”
“还没有,一直高烧不退,漓安师弟,栀子姑娘是怎么了?药都吃过了,为何还不醒?”纪青虞连声问道。
漓安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正经的纪青虞,“她失血过多,且求生意不强,熬过今晚就没事了吧,若熬不过,那也是她的命。”
纵使漓安灵力再高,也不能左右人的生死,何况栀子心中已经没有对生的渴望。
听到漓安的话,纪青虞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不过一夜,他就长出了胡渣,再无往日的潇洒模样。
“青虞师兄,你为何相信她不是坏人?你已经看到了,她是东昭谷的死士,而且她对大师兄下过毒。”漓安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纪青虞的目光都在床上的人身上,他缓缓说道,“漓安师弟,说来可笑,我和栀子姑娘在此之前并未说过话,我只是她众多追随者之一,或许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我私下以为,我和她之间有某种默契,因为音乐。”
“音乐?”
看着漓安满脸不解,纪青虞点了点头,“是的,音乐。我无心武学,但我喜好丝竹之音,第一次听见栀子姑娘的琴音,我就被吸引住了,她的琴音和她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琴音中有诉不尽的委屈、惆怅、绝望,还有对世人的嘲讽。”
纪青虞想起舞台上那张浅笑的脸,低眉颔首,确实似栀子花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如果说她的外表是洁白无暇的栀子花,那她的琴音就是怒放的带刺玫瑰,但我觉得,后者和她更为符合吧。”
漓安微微叹了口气,“喜好音律的你,被逼着学武,你用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表达着心中的不满,所以才会在栀子姑娘的音乐中与她产生共情之感,因为你们心中所想和表现出来的都不一样。”
今夜的纪青虞让漓安很是意外,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