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下了飞机,随人流涌进大厅,经过安检,她便立刻给禹后打了电话——也不为思念,只为一个承诺——一个很好履行的承诺。嘟了几声后,电话被接通,她轻笑说:“禹后,我到华宁了。”
电话那头传来圆润好听的女声,对慕莘来说熟悉又刺耳,她怔了许久,望着对面银白色的指路牌有些不知所措。
“慕莘,你在听吗?”
“我在,如果禹后没空的话,就不要他听电话了,麻烦学姐转告一声可以吗?”
顾翎才应了一声“好”,电话已经挂断,她心口顿时发闷,担心了那么久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将湿衣服交给苍野后,她将手机还递给沙发上全神贯注读杂志的男人,说:“禹后,她回来了。”
“谁?”禹后抬头,看向她那一下哑口无言。
顾翎苦笑了声,问:“你五年前去美国看她,她将你拒之门外,为什么回来了,又肯让你知道了?”
禹后抬手将她鬓间的碎发挽到耳后,她归来寻他,不过是要讨一个公平,只是这公平——若能讨回,便早是她的了。他早说过,除了婚姻,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包括爱情。
“你不必担心,她从来是非分明。”
挂掉电话,抬眼看这天高气爽碧空如洗,风吹来,扬起她乌黑柔顺的卷发,慕莘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这光景,一如八年前,她十八岁,离开那片她最爱的最为朴实无华的土地……
那个时候,村口的苍劲的树枝上,慕莘慵懒地靠着枝干,清风拂过她的脸,多了些凉意。
不多久,李婶就从村口匆匆忙忙跑回来,“小姐,车到了。”
李婶的语气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多了分恭敬,少了分亲近,她不想道破她的伪装,怕自己会忍不住抱住她痛哭一场。
“嗯,东西已经搬去了吗?”她随口问了一句,一手攀着树枝,一手撑着树干,然后一个敏捷的转身,顷刻,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细细的微尘飘落。
李婶伸手小心翼翼拍掉她肩上的树叶,动作像往常一样温柔体贴,原来她习而不察的动作现在却是异常亮眼,她心里一暖,话却硬是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小姐,到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么事都倔,凡事忍耐些,要保护好自己也别吃了苦头。也别惦记我们两个老头,好好学习。”
她寻思着,还想说到了就报个平安,有空就打个电话,要是可以的话常回来看看,只是老太太说:老大该是华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