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
10月。
慕莘都心不在焉,没有完成多少禹后交给她的任务,到六点多要下班的时间,也才堪堪翻译了一份三页不到的文件。
禹后大概是一整个下午都有行程安排,给她布置完任务就不知去向,倒是作为华宁第一助理的苍野没有陪同他消失,一直在她对面的秘书室里,兢兢业业地埋头苦干——倒是不枉费禹后给他开那么高的工资。
她昏昏欲睡时,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堆满翻译文件和参考资料的办公桌上闪过,下一秒苍野就健步到她跟前,一手将她从桌子上提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走了。”
“苍野先生,劳烦先拿开您的狗爪子,我打个电话。”
慕莘白了他一眼,苍野气得咬牙切齿,蓄势待发要和她一决高下,她直接无视,给王妈打电话,让她帮自己收晾晒的段蓁屋子里的新衣服。
王妈一头雾水地看着手机屏幕,不明白为什么,为难地望向陈韵,陈韵目光变得柔和,语气一如既往地无奈,说:“那丫头有主意,随她去吧。”
王妈看她走出门挺直的背影,心中有股似有若无的烦闷。做后妈做到这般委屈容忍的地步,能有几人?也是陈家一门书香,修养好,才有这样开阔的胸襟,不然谁受得了继女这样刻薄相待。
这边,慕莘跟在苍野身后下了楼,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辗转到停车场,在他扬起下巴的示意下坐进了后座,而紧挨着她的,就是一个下午都没出现在办公室的禹后。
他正在读文件,修长干净的指节捏着厚实的纸张,左手边摆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保温杯,见她来了,他将保温杯递给她。
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她的脸迅速窜红,心跳猛地加速,她想不通怎么回事,自己分明一点都不怵他的权利地位,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一和他靠近这心跳就变得这么频繁?她实在不喜欢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多谢啦,才十月份,今年的天凉得真早啊。”
“谢我做什么?我只是让你帮忙拿一下。”
“放那里不好么?你自己没手么?”
“我看书,放那儿太晃。”禹后的声音毫无波澜,也没有笑她会错意的意思,如同她手里轻漾的白开水一样。
这下,难堪让她的脸红了个彻底,她瞅了瞅身边放下文件夹刚准备闭目养神的男人,果断将杯子放回原处,“我稀罕一样!”
禹后没说话。他今天应酬了一个下午,装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