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多了——他站起身,看向慕莘,目光里没有一丝指责,“挺晚的,早点休息吧。还有,我明天早上有个小会,开完之后在宇师附近给你找套房子,实在不行,就跟我住那小破屋。”
慕莘愣了一下,一股暖流自心头划过,她应了声好。她送谬哥上车,看着夜色里闪烁的车灯渐行渐远,最后变为两颗娇小的颖火虫,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忍不住想,有这样一个朋友,不懂礼数有怕什么呢?她何德何能得如此关怀?
谬哥一走,沙发上慕莘骚粉色外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禹后拿起来想都没想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妖孽的声音,“慕莘你丫的,还活着么?那个禹后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刚刚看那个凶神恶煞的保镖把你带走,我走不开,情急之下只好打电话给谬哥了,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我跟你说啊,你千万要小心那个禹后,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像他那种人——”
“请问,杜小公子眼里,禹某是哪种人?”禹后越听越恼火,原来他在外界的形象这么糟糕,清冷的声音从电话这头传过去,加之禹后幽幽地用了“杜小公子”这个带着挑衅意味的称呼,阳商不由得一阵哆嗦,“你……你是?”
“禹后。”
啪!阳商赶紧挂了电话,tnnd,自己家底都被翻出来。
禹后他能爬到今天的位子,手段必不可少,是大限将至的预兆么?
禹后被骂一顿,又被挂了电话,心里极其不爽,他关灯上了楼,在慕莘房门口敲了敲,没人应,他干脆摁下门锁走进去。慕莘趴在床上睡得正熟。
看着这副场景,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取出抽屉里的遥控器,将大开的落地窗关上,然后又将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准备离开。
身后的人动了动,手臂在半空画了个不规则的弧线,抓住了他的裤脚,“阳商你大爷的,欠揍是不是!看我不……”
还不等禹后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开启了传说中的抱大腿,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该死!”
床上的人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一动不动,他试图抽出来,却被抱得更紧,他无可奈何,只能维持这个姿势睡在她身边,从床边摸了摸,他关了灯——
不能再看她了,再看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窗外的夜色安静舒适,轻轻浅浅的月光混着水光,一点点荡漾着,没有喧闹的地方,颇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滋味。
翌日清晨,风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