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慧眼如炬之人,一眼就看穿了李显和李旦的用意:“越是如此,朕越是要处置,不然的话,就是愧对老八了。”
李旦的孝心不用怀疑,武则天深有体会,李旦为了不让武则天伤心,宁愿不争太子之位,宁愿不追究太平公主的罪责,这份孝心比天大,是至情至孝。
李旦越是越如此,越是让武则天愧疚,若是不追究太平公主的责任,就觉得对不住李旦。
“陛下所言虽是在理,可陛下真狠得下心么?”慧辩问了一句别人不敢问的话。
武则天目光如同刀剑似的,狠狠瞪了一眼慧辩。点点头道:“这话也只有大师敢说。就是国老也不敢说。大师问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朕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太平公主之得武则天宠爱天下共知,那是武则天的心尖儿肉,要武则天追究太平公主的责任,这不比登天容易。武则天很想处置太平公主,可她扪心自问,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狠下心来。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武则天有些困了。武则天这才回到寝宫歇息。
三天之后,武则天的精神稍好,却是唉声叹气,脸色难看。
正好贾铭在身边侍候,武则天问道:“贾铭,你跟着朕的时间不短了,是朕身边为数不多的老人,你说说这事儿朕该如何处置?”
贾铭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武则天竟然会问他。忙道:“陛下,贾铭不知。”
“甚叫不知?”武则天脸一冷。
“以陛下之英明神武。难以决断,贾铭更没辙了。”贾铭忙解释一句。
武则天却是明眼人,道:“朕知道你一向与皇嗣交好,你是不是向着皇嗣,你说吧?把你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朕不会怪罪。”
“皇嗣小时候就是贾铭照顾的,而贾铭无儿无女,无形中把皇嗣当作子侄辈,还请陛下恕贾铭高攀之罪。”贾铭忙道。
“这是人之常情,朕不会怪罪你。”武则天点点头,不乏赞赏,道:“朕欣赏你这点,这才把你留在身边,重用你。”
“谢陛下厚恩。”贾铭想了想,道:“这事儿太难办了。不追究的话,对皇嗣不公;追究的话,陛下会心疼,难下决定。”
“哎!”武则天长叹一声,道:“贾铭,你说得太对了。可是,这事必须要处置呀。若是不处置,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呀?”
行刺这事已经传开了,若是不处置,就无法向天下交待,无法塞攸攸之口。
“那陛下要如何处置?”贾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