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二妹经营府里一切生意的权利,转而交到我手上,也不知是福是祸呀。”元兆尧干脆把心底这些惴惴不安的事全都吐露了出来。
“其实本王倒有个疑问。”关漌把玩着手中的玉石,“元府偌大的生意场为何会交到一个女子的手上?”
初晨的微光透过掀开的车帘款款打在他身上,他一身紫金朝服华贵逼人,眉目似浸在清绝无尘的日光之中。
“您也觉得奇怪吧。”元兆尧想起这么久以来,一直被人压上一头的委屈,一时激愤起来,“也不知她给父亲灌了什么迷药,竟让父亲将元府大小生意都交给她打理,由得她一个外姓人这些年在我们元家指手画脚,嚣张跋扈。“元兆尧更加不满地接着道,“对了,说起来您还不知道,其实我这位妹妹,她根本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身上流的也不是我元家的血,她只不过是当年大夫人从外面抱回来为了招弟的一个野种。”
“哦?竟有这种事。”关漌停下了手中的把玩,一双俊目泛起不易察觉的水纹。
就在这倏然之间,他心底的最后一层朦胧疑惑也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正是因为她不是元达铭的亲生女儿,不是元家血脉的孩子,元达铭才会将暗地经营坊市这件看似委以重任,实则是刀在颈上的事交给她。倘若真有一日出了事,也大可推到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身上,不让元府受任何连坐牵连。
不过,想来元达铭为保元家的良苦用心,他的儿子们是通通不知了。
“好在如今她马上就要失势了。”元兆尧的语调里有抑制不住的暗喜,连连道,“我便可以趁此时机在府中立威,将元府名下所有的产业通通收回到我手里。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充分利用元府的实力,更好地协助殿下了。”
关漌心知眼前之人将一切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但也懒得去拆穿他,仍目蕴笑意,闲散道“如此,本王便静候佳音了。”
元兆尧前脚刚策马离开,后脚那赤衫小孩就忙不迭钻进马车里。刚才趁着主子与元兆尧说话之际,他津津有味地吃完了早晨母亲为自己匆忙出门准备的糕点。
此刻一擦嘴巴,张口道“主子,您花了这么多力气保住他这个在元府的眼线,可这个傻子却丝毫不知,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值得吗?”
关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半晌开口,“愚笨之人也有他的好处。”
赤衫小孩露出满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您会将陈祀叔带在身边。”
言毕,他却沉默下来,仿佛